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擦着脸上的虚汗,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挨了好几枪的蛇王脑袋。那东西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连着挨了后面同伴们的几发子弹,还在拼命地挣扎。
我以前听东北的顾家姥爷说过,有时候杀蛇,蛇的脑袋被砍下之后,它不会立刻死去,而是硬撑着一口气在地上挣动。这时候要特别注意,要是不慎被那个蛇头大张着的嘴巴咬住了,那可是费了牛劲都掰不下来的。
从现在的场面来看,那蛇头的威力还不是盖的。它即使中了几枪打得不成样子,也没有放弃,吐着长长的信子朝我艰难地挪动了几步,终于一动不动了。
我们没敢多留,连夜出了村子,开车往县城里赶。
在县城的旅店里住了几天,我倒是很清闲,其他人在屋里忙来忙去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我想起来,方修之前说过,参与到段氏灭族行动的不止一个部族,我们前几天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更强的部族藏在黑暗里,只等我们一一找上门去收拾他们。
可惜,我以为只要这样子一个接一个地把那些部族找到就可以了,没曾想,那些部族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决定先发制人,争取主动权。
一天下午,我窝在被子里睡午觉的时候,忽然间被子被人一把掀开了。我条件反射地一抖,正好看见方修那略显憔悴的脸。
“时天被人绑架了。”他不等我发火,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把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时天被人绑架了?那……
“目标是我们?”我一边穿衣服起来一边问道。
“应该是。”他点点头。
被打搅了午睡是一件很不美好的事情,可是时天有危险,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我迅速地把自己收拾好,对方修说道:“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我们怎么去找他?”
他道:“时天的人在外面,我们出去跟他说。”
我跟着他走到小旅店外面。那不起眼的旅店外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样子很是气派。
轿车前排的座位上有人下来,为我们拉开后座的车门。我和方修一前一后钻了进去。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车窗里面一面是黑色的,这样外边的人就不会知道车里人的举动了。
后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身材中等,但看起来很强壮,肤色较深,眼睛炯炯有神。我们一进车里,他就快速又不明显地打量了我一番,那神情看上去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油条”。
“您好,我是时总的助理,叫我老刘就好。”他简练地说道。
我们各自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他就直奔主题:“时先生昨天驾车前往平时居住的酒店的途中,被几辆轿车跟踪。他们一直把时先生的车逼停之后,强行带走了他。”他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段视频:“这是事发地点的电子眼记录下来的,现场的状况。”
我看了看,时天所乘坐的轿车被后面赶超上来的轿车强迫停下之后,从车里快速冲出几个人来将时天的车团团围住,把他从里面拽出来,强行带上了他们的车。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时天便被塞进对方的车里,那些绑架者的车很快就驶离了现场。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有意的,那些人的面孔和轿车的车牌号我们在视频里都看得一清二楚,像是故意要留下线索一般。
老刘接着说道:“这些人带着时先生一直驾车,沿途都有摄像头拍摄下来。最后的目的地是……”
他又点开一段视频,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港口。
“他被拖到国外了?”我大惊,“这下可难办!”
“只是境外,不算很远。”老刘说道,“在时先生被跟踪之后,他留了个心眼,把手机带在了身上。手机信号最后显示的地点,是在东南亚的一个靠近我们国家的地方。”
我和方修对视一眼。方修问道:“可以确定具体的国家和方位吗?”
老刘说道:“对方应该是有意让时先生带着手机的,最后信号消失的地方,是在东南亚的一家华人很多的赌场。”
赌场?时天不会是招惹了“道上”的人吧?
方修沉思一会儿,道:“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老刘忙答应道:“哎!两位的行李就交给我们去打点,我们早些赶到便是。”
“现在走?”我小声问方修,“其他人怎么办?”
他道:“我已经让顾安出发了,他到时候去接应我们。其他的人去保护时天的家人。”
我点点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出发,老刘拿出手机,对手下交待了一下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上路了。
我们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赶往目的地。一路上,老刘的手下不时有消息和资料传递过来,我们也就得以对那间赌场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家赌场在东南亚有很大的背景,已经开了许多年,每年都有大量东亚、东南亚国家的人到那里玩乐,当然——是玩乐还是吸血,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那家赌场的后台老板当然也不一般。时天这样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的小老板,到了国门外也拿他没辙,还被人绑架。这一次虽然不一定是那家赌场的人把时天绑架了,但掠走他的人,一定与那赌场的人有联系。
这样一来,那些“绑匪”不过是要借着这次机会,让我和方修他们送上门去。他们占据着地利,只要找机会把我们偷偷干掉就行,就算打不赢,他们还有一个时天在手上可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