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外围了很多记者,都在等着今天这场官司的开始。
在来的路上,沐之晚睨着窗外的景色不作声音,身边的男人冷肃的没有一丝温度。彼此就这么坐在车里不说话,安静地死寂。
昨晚,当她问出那句话后,顾斯城的回答却是——
“我不做亏本买卖。”
所以,她不愿意,他就会这么看着她成为那些人眼中凶手,叮当入狱,甚至可能赔上性命溲。
他说她有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却是此刻,亲自把她往黑暗的地方送去。残忍的决绝,却又保留着绝望尽头的一丝希望。果然很厉害,感觉整个人都在水火中挣扎。
车子停在了法院门外,那些媒体见识顾斯城的车,都纷纷围上来。车里的女人抿着唇,欲要下车,手腕被男人的大掌擒住。
“你还有时间考虑。恧”
“不需要。”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那她拒绝。
挣开他的力道,女人淡漠的神色不改,打开车门,接踵而至的就是记者无数的闪光和追问。她在警卫的携同下都一一避开,在进入法院前,是谁的嘶声,那般痛彻——
“你还我的儿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金母失常的举动是恨不得要亲手杀了沐之晚来解恨,无奈警卫的阻拦,她根本近不了沐之晚的身。
直到开庭后,金母都止不住情绪,在旁听席一直流着泪。相对于她,林家的人到淡定多了。毕竟,死的不是林家的人,或多或少也抱着侥幸的。林婉婷陪同林母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眼眸一直停在那坐在被告位置的女人。
法官来了,沐之晚凝着眸,眼睛不曾一眨,也没听到身边的这些人在说什么,脑海中回响的只有那个男人冷肆的声音——
嫁给我,我把证据给你。
“……以上就是案发经过,疑犯沐之晚,可有疑议?”
那警官说了什么,她都没听到,哪敢有什么疑议。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像个没有思想的娃娃静静坐在四周被警卫控制的地方。
良久,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女人的沉默代表认罪时,她冷冷掀唇,五个字,清晰而坚定——
“我没有杀人。”
她的话音才落,旁听席就引起轩然大波。
“沐之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谎!除了你,还有谁会杀我儿子?!”
“请安静!”法官的指令一下,金母就被丈夫制止住言行,但那双仇恨的眼睛,一直瞪着被告的沐之晚。
“这是案发当晚酒店的监控视频,晚上十一点沐之晚和死者一同进了房间,半小时后林允溪来到房间。凌晨三点,受伤的林允溪跑出房间求救,死者已经停止呼吸。”
警官拿出一系列的证据和监控照片呈上去给法官大人,又道:
“而且,当晚唯一的证人林允溪愿意出庭作证。”
林允溪坐在轮椅上被警卫推出来的,因为身子还未好,伤口不易走动,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让人心疼。
沐之晚看着精神不佳的伤者,虽然不知道林允溪是怎么杀死金睿并让自己受伤的,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林允溪想要自己坐定这代罪羊的位置。
“林允溪小姐,请你在法官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陈述你那一晚所看到的事情真相。”
林允溪点点头,余光扫过一侧的姐姐,会意点点头。
“在我陈述那晚之前,我要说一件事。就是沐之晚,之前是我姐夫的情.人,这是大家都众所周知的。虽然姐夫不要她了,她也找到了新的靠山,但因为嫉妒,害死了我姐姐还未出世的孩子!”
“姐姐生性善良,自己忍下了这件事。但我为姐姐不平,所以喝了酒后去找了即将成为我未婚夫的金睿,无意向他诉了苦水。金睿也为我和家里人不平,说要给沐之晚教训。我原本就喝醉了,以为那不过是嘴上说说。但第二天,我得知了金睿假借我姐姐的名义与沐之晚见面,用药迷晕了她,把她带去了酒店。”
林允溪所说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实,却是沐之晚听过最好笑的话语。
本末倒置,她将一切的事实都改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我赶去酒店时,金睿要毁了沐之晚的清白,但被我及时阻止,言语相劝了很久,金睿才打消那卑鄙的念头。我和金睿本打算离开房间,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没料到沐之晚会醒来,她误以为自己被金睿强.暴了,根本不去听我的解释,在我和金睿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拿起刀子刺向了金睿。”说到这里,林允溪就开始捂住自己的口,低泣着——
“我当时彻底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等我想到要叫人时,金睿已经倒在血泊中。我想立刻就逃,但沐之晚就像疯了一样要杀我,若非是金睿还有一丝意识拉住了她的脚,我绝对不是只是受伤,而是一样死在了房间里!她就是一个凶手!”
待林允溪把所有的话讲完,第一时间有些愕然的是那位警官。他记得,之前问证人的话好像和现在说的有出入。不过……总归是疑犯杀了人,过程不过是定罪的辅助,结局不变,便没有什么好争议的。
“沐之晚,你说你没杀人,那你拿出你没杀人的证据啊!”林允溪怒指着女人,佯作出一副丧失心爱未婚夫的痛苦之样。
“我没有杀人。”末了,还是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死活不会承认的,但在法律面前,是公平严明的!你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