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应龙见常遇春回阵之后久久不出,便运气喊道:“明统帅、常将军,我复兴军添为地主,本应请诸位到城内一叙,一尽地主之谊。但我初定渝州,事务繁忙,实在不便招呼,因此只能在此恭送诸位了。为表歉意,在下准备了些许粮食,还望笑纳。来人啊,呈上礼物。”
“遵命!”周围汉子军轰然响应,列队往山坡下疾冲。只见马蹄翻飞,响声如雷,第一波汉子军驰到天完军阵前数箭之远时,倏然勒转马头,顺势将背后的粮袋抛出,又往回疾驰,与迎面冲来的汉子军快骑交错而过。一队队汉子军骑兵在坡道上来回驰骋,秩序井然,宛若人之十指交错而舞,不出半点差错。
明玉珍和常遇春见到前面的粮袋越堆越多,脸上不见半点欢容,反而逐渐严峻。两人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见对方的骑兵装备精良,配合如此精妙,显然战力不凡,犹在蒙古精锐骑兵之上。常遇春低声问道:“统帅,史应龙这是何意?”明玉珍黑着脸道:“他明显不想让天完军入蜀,借着送礼之名来示威,这是先礼后兵,准备请我们离开了。”
史应龙等汉子军卸完粮食,哈哈笑道:“明统帅、常将军,贵我两方同为反元义军,诸位愿意加入复兴军,在下自然虚左以待。若诸位仅仅想对付鞑子,这蜀境之内有我复兴军主持,却不须劳烦大驾,还请诸位另觅他处杀鞑子。在下另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不恭送诸位出境了,就此告辞。”他勒转马头,带着汉子军呼啸而去,迅速消失在山坡之上。
明玉珍和常遇春率领一队骑兵越阵而出,驰上山坡,目送汉子军远去。常遇春问道:“统帅,如今是打上去,还是撤退?”明玉珍阴沉着脸,沉默片刻,又抬头四望,忽见远处山林上空众多飞鸟躁动,满空盘旋,不由心内一惊,忖道:“山鸟躁动不安,不敢落林,莫非其中有大批伏兵?”
常遇春也注意到远处山林异动了,当即脸色凝重,说道:“统帅,我军目前有数万能战之士,不过大多为步卒,骑兵仅有数百,虽然并不畏惧这汉子军,但若是野战,却无法奈何得了对方。要是对方于山林间埋下伏兵,就算能赢下对方,只怕也无力再向前攻击巴县胜。”
“史应龙能打下成都、遂宁、巴县三处重镇,兵势之雄厚,只怕非我们所能对抗。他如今不向我们动手,只怕是顾忌名声,所以才要先礼后兵。”明玉珍沉吟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咬牙道:“这次就当是卖给史应龙一个面子,我们不入蜀了,去陕西和白不信、李喜喜他们汇合,顺便观察杨逍的举动,看他是不是还忠于我明教。”
明玉珍命令一下,天完军捡起史应龙留下的粮食,大军转而向北,迅速离开渝州。躲藏在山林内的丐帮高手缀在后面,跟出了百里后才返回巴县禀报。史应龙听闻天完军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实在不愿意杀死明玉珍、常遇春两名反抗暴元的义士。
天完军既然已经离开,史应龙抓紧时间整顿兵马,令赵德胜主持巴县事务,自己和胡深带着汉子、铁血两军主力迅速南下。凭借着汉子军的威名,和铁血镖局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史应龙一路扫荡,沿途招兵买马,士兵越打越多,不出一月,已经领有精兵数万,兵锋直抵云南边境。
此时傅友德已经扫平蜀北,又带着数万精锐南下,和史应龙汇合一处,大举进入云南,在麓川思可法配合下,迅速将云南境内的元人势力覆灭,云南王勃罗不花无路逃生,绝望之下在昆明官邸内**身亡。至此,整个四川和大半个云南都成为落入史应龙手里。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复兴军骤然崛起,军中精锐十万,能战之士无数,无论是兵力还是地盘,跃居天下义军之首,一时威震天下,便有不少仁人志士纷纷前来投靠,其中闻名者有朱升、胡廷瑞等等。
纪晓芙因为自己多次为史应龙奔走,担心连累到家人,便悄悄赶回汉阳,联合纪老夫人,一番劝说之后,终于说服了纪老爷子,将纪府搬到了眉山,而通达镖局则交给了镖局中的老人打理。
不久后,史应龙顺应属下所请,自称“汉王”,建国号“华”,暂治于成都,立百官司属,大力整顿西南局势,厉兵秣马,准备时机一到,便向中原进军。
这日傍晚,史应龙在官邸处理完事务,便回转后院。他步入客厅,却见史火龙正在里面,便道:“大哥,您来了,我正有事要跟您说呢。”史火龙笑道:“这么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史应龙说道:“大哥,您先说。”
史火龙说道:“你如今岁数不小,又是一国之主,也是时候娶妻了。”史应龙笑道:“大哥,昨天冯国用、朱升两位中书才刚提过此事,我正想请帮你去提亲呢。”史火龙闻言哈哈大笑,捻须道:“没想到我们兄弟俩都想到一起去了,不过映秀除了黛绮丝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她又喜欢你,哪里还用得着提亲?我去跟她说一说就行了。”
史应龙一皱眉头,立刻解释道:“大哥,我现在要娶的是晓芙姐姐,你怎么说到映秀姐去了?”史火龙闻言脸色一僵,哼道:“映秀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虽然性格古灵精怪了点,但却一心为你,称得上是温柔贤惠,哪里比不上纪晓芙了?”史应龙争辩道:“大哥,我和晓芙姐姐两情相悦,早有盟誓在前,后来我又喜欢上映秀姐,已是不应该,要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