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犹似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 明教双方都是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这等真力相较量,没有半分取巧的余地,表面看似平静,实情却是凶险万分,一有结果,就表示有人要落败身亡。
纪晓芙虽然对史应龙极有信心,但殷天正成名多年,威名赫赫,并非易与之辈,两人相持的时间越久,她心内就越发担忧,眼见史应龙额头已有不少汗珠汇聚,有心上前帮忙却又无能为力,忍不住向灭绝师太恳求道:“师父,应龙跟对方以内力相较,实在太过危险了,不如您上去将两人分开?”
灭绝师太也颇为担心,仔细观察半晌后,才点头道:“我试试看。”她从身后弟子手里拿过一把剑鞘,起身上前。
史应龙和殷天正这样的顶尖高手内力相较,一般人别说想要分开他们,只要稍微触碰到他们身上衣衫,恐怕便要被两人激荡不息的内力震得经脉破碎、五脏俱裂。在场诸人也只有她功力稳胜两人,又见两人消耗良多,不似全盛之时那般难以应付,这才敢上前一试。
“灭绝,你想干什么?”殷野王见到灭绝师太上场,以为他要对自己父亲不利,不由紧张起来。谢逊听到动静,提着屠龙刀跃入场中,拦在灭绝师太面前,喝道:“灭绝,你也是一派宗师,难不成要乘人之危?”
灭绝师太瞥了谢逊一样,冷冷道:“谢逊,你自己也是高手,自然知道武功练到我们这样的境界,想要对付别人,根本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你这是心虚了吗?”谢逊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殷法王与史应龙胜负未分,你上场来做什么?”灭绝师太反问道:“他们两人势均力敌,久久不分胜负,我不上来分开他们,难道要任由他们继续斗下去,直到力竭身亡?”
谢逊道:“他们两人拼斗正剧,若是外人贸然插手,气机牵引之下,不但插手之人会遭到两人的合力反击,就连他们自身也因此遭受震荡,一个不慎就会心脉尽碎,我绝不容你插手。”
灭绝师太早年以剑法高绝闻名江湖,近十几年却在峨嵋闭门苦修镇派神功,此后再也没有在江湖上显露武功,因此外人并不知道她内力也已超凡入圣。谢逊在冰火岛住了二十年,受岛上冰火奇观启发,创出一套内功心法,修补好早年修炼七伤拳留下的暗伤,功力因此大进,实为明教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要分开史应龙与殷天正,并且不伤到两人,他也没有把握做到,如何敢让灭绝出手?
灭绝师太哼道:“你自己做不到,便以为别人也做不到么?我峨嵋武学奥妙精深,岂是你等所能想象。你如此坚持,是想让殷天正力竭身亡吗?”
谢逊当年还未出师时,成昆评论天下武学曾说过:“江湖中人大多以为峨嵋派除了剑法外别无长处,却甚少有人知道,峨嵋派的内功也是独步武林,不在少林之下。”如今被灭绝师太一提,他猛然想起这一句话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开了路。
灭绝师太走到史应龙与殷天正两人中间,凝神观察片刻,右手突然一挥,手中剑鞘迅捷无比的从两人四掌交贴之处一切而下,将两人手掌分开。剑鞘遭到两人相持多时的内力反击,顿时吱吱作声,眼见就要爆裂开来。史应龙和殷天正对拼多时,早已没有余力闪避,一旦剑鞘碎片疾射散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两个。
灭绝师太武功高绝,反应何等迅疾,她心念动间,丹田内气已经布满剑鞘,瞬息间连布十二道气层护住剑鞘,手腕一沉一引,立即将剑鞘上的庞然巨力牵往地面,同时剑鞘出手,直射地面。
嗤一声响后,剑鞘没入地面,只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史应龙和殷天正借此机会收掌后退,史应龙年轻力壮,又服用过许多菩斯曲蛇胆,体质异于常人,虽然内力消耗过剧,却还有保留有些许战力。殷天正年老体衰,消耗过大,浑身骨骼酸痛,已无再战之力,身形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谢逊连忙上前扶住他。
灭绝师太虽然知道史应龙还有余力,却不愿他继续上场,便说道:“这一场,就当双方打平了吧。谢逊,你们还有什么人能打的,赶紧派上来吧。”伸手扶着史应龙往峨嵋派的方向走。
史应龙低声道:“师太,我自己能走。”灭绝师太板着脸训道:“还逞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自己身负重任,竟然去跟人比拼内力,成什么话!”史应龙讪讪而笑,不敢再说话。两人回到峨嵋本阵,灭绝师太便把史应龙交给纪晓芙照顾,转而注意对面明教的动静。
谢逊搀着殷天正往回走,心思迅速转动着:“刚才那几位五行旗的兄弟下山,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到有人回转,想必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布置。如今教中高手大多负伤,无力再战。剩下的兄弟武功不高,上场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他们是最后决战的主要战力,不可浪费在赌斗之上。”思来想去竟然再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上场,又想若是光明左使范遥和紫杉龙王能够赶回来,,诺大个明教,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明教迟迟没有派人下场,五大派不少人纷纷大声鼓噪起来,昆仑派弟子更是破口大骂,诸如“魔教言而无信”、“魔教暗中准备诡计想要害人”、“魔教中人吸食人血,泯灭人性,请灭绝师太带领我们斩妖除魔”等等煽动言语连声不绝,越演越烈,顷刻间群情汹涌,眼见就要冲出来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