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见到众多手下如此丢人的表现,暗自发怒,脸上却不露半分恚色,赞叹道:“张真人果然好风范,如此为我们着想,小女子却不好违拂您一片好意。庄掌旗使,你下去领教一下,张真人拳剑功夫天下无双,你要小心应对,万万不可丢了我明教门面。”她见众多属下无人敢主动应战,便自己点将,纤手指向一名魁梧大汉,命令他下场出战。
那魁梧大汉心中发苦,却又不得不听令行事,躬身道:“是!”紧了紧腰间的鸾带,硬着头皮走到大殿中间,说道:“张真人,在下庄铮,现任税金旗掌旗使,前来领教高招。”史应龙听到他的自称,惊讶不已,心想赵敏这妖女又在搞什么鬼,竟然冒充明教的人来武当派生事,这是想替被元兵覆灭的明教报仇吗?怪不得她那么多手下都做明教教众打扮。
张三丰虽见这人脚步凝重,隐隐有大家风范,武功比之前的那个阿三也差不了多少,他却还不放在心上,笑道:“久仰大名,请进招吧。”魁梧大汉顾忌对手威名,不敢轻易进攻,对峙了片刻,双掌虚张做出防御姿态,绕着对手走动起来,以期找到破绽趁机进击。张三丰对此视而不见,仍旧是一手掩后,一手捻须,连身子也懒得转动一下,一派的气定神闲。
魁梧大汉绕道张三丰背后,眼见对方空门大露,仿佛浑身都是破绽,却不敢冒进,心想对方威震武林从未一败,岂会如此简单就露出破绽?这肯定是陷阱,只怕我一出手,立刻便会遭到雷霆霹雳般的反击,说不定几招间便要命丧在他手下。他心中越是忌惮,就越不敢动手,脚步越走越快,不一会儿身形化作一道青影疾奔不停。
史应龙原本想在看看张三丰的风采,却没有想到那魁梧大汉始终不敢动手,只顾一个劲的绕个不停,一时兴趣全无,便留意起周围其他人来。只见四周之人个个脸色凝重,目不眨睛盯住场中,武当派那几个火工道人和服侍童子更是满脸的惊慌,想来没有经历过这等场面,被吓到了。
他目光转到张翠山身上时,却发现对方眼里露出极为担心的神色,不由得心念一动,暗想道:“张真人武功盖世,学究天人,若论单打独斗,恐怕天下间再也找不出对手,这个冒名的庄铮武功虽然不错,只怕他老人家手下走不过十招,为何张五侠会露出这般神色?魁梧大汉是武当派的敌人,他绝无可能为对方担心,那就是在为张真人担心了。难道张真人身体真的有恙?或者这妖女之前已经使过什么阴谋诡计对张真人下手了?”
就在此时,却听那名魁梧大汉狂嚎一声,竟然控制不住身形,斜斜飞了出去,“啪”一声掉在赵敏等人身前,他面孔朝天两眼翻白,已经昏死过去。原来他见张三丰始终没有反应,心中越想越怕,压力越来越大,最后心神大乱,控制不住体内真气,互相冲突之下昏厥过去了。
赵敏没有想到这人如此差劲,还没有和张三丰动上一招半式,便被打败,实在是丢了她的大脸。她心中怒极,再也控制不表情,铁青着脸喝道:“换人,说不得,你下去向张真人请教请教。”又有一名身形瘦削的和尚畏畏缩缩走了出来,拱手道:“张真人,请。”张三丰微笑道:“请进招吧!”那名和尚知道自己武功和那魁梧大汉不过是伯仲之间,如何敢上前动手,便学着魁梧大汉,绕着张三丰慢慢走动起来。
史应龙忍俊不住,哈哈笑道:“赵敏,你手下都是这样的货色吗?简直笑死人了。”赵敏怒道:“史应龙,你别得意。等一下让我抓住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史应龙笑道:“就凭你这一帮窝囊手下吗?别做梦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用力将附在竹筒末端的绳子拽出来,便见竹筒顶端噗嗤噗嗤的冒出火花,一颗红色火星飕一声从竹筒nèi_shè出,穿过三清殿顶的窟窿飞上天空,啪一声爆炸开来,在高高的夜空里开出一朵硕大的红色火花。
众人都看得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名瘦削和尚趁机退回人群当中。赵敏心思灵敏,脑筋转了几转,不由得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史应龙,原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峨嵋派那些尼姑是不是也跟着来了?”史应龙冷笑道:“我的基业全部在四川之内,平日里事务繁忙,要不是查探到你的行迹,你以为我会这么空闲,平白无故跑到武当山来赏风景?至于灭绝掌门她们有没有来,你在这里稍作等待,不久便知究竟。”
“一个张三丰已经极难应付,若再加上灭绝那帮人,只凭着自己手下这帮窝囊废,还真不是对手。可恶,没想到这小贼竟然查到了我的行迹!阴魂不散,又坏了我一次好事!”赵敏心中暗自衡量,直恨得银牙乱咬,将手上那把折扇捏得啪啪作响,冷声道:“张真人,既然你另有贵客盈门,我等不好再作打扰,小女子就先告辞了。”她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一众属下快步跟上,转眼间霎,大殿中数百人走了个乾乾净净。
史应龙见对方已经撤走,他打算尾随而去,查探赵敏的根底,不敢再有耽搁,便拱手道:“张真人,小子另有要事在身急需离去,请恕不能久留。毁坏殿顶之事还容小子日后再来赔罪。”张三丰笑道:“史少侠不畏艰险赶来相助,老道向你道谢还来不及,殿顶这区区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史应龙连道不敢,便要离去。
俞岱岩急问道:“史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