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两人的反应截然相同,薛长风眼底闪过一抹鄙夷,而许梦洁虽然还是那雍容华贵的模样但是心里同样十分不屑。
许梦洁心高气傲,当年薛父一句话一个捏造的证据她都能狠下心离开,何况是回国后成为薛清池不能见光的第三者?
许梦洁辗转来到青城却没想到碰上执行任务的薛清池,二人本就余情未了加上当年只是误会,在薛清池强势攻略下自然很快旧情复燃。
当天他便返回燕京质问父亲,并且跟霍清秋提出协议离婚,但是却遭到父亲的强势阻挠,又因为他的军人身份根本无法离婚,除非愿意放弃一切跟随许梦洁过平凡日子。
许梦洁自然不会允许,便苦口婆心劝诫能跟他在一起就不委屈,薛老爷子虽然十分讨厌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勾引儿子,但看到期盼的孙子才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清秋虽然顶着薛夫人的头衔但实际上徒有虚名,自从许梦洁回来之后夫妻二人再也没有见过,可以说比陌生人都要陌生。
那时候薛长风才五岁,考虑到影响所以这些事他并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在军部是不小的官,但具体多大却不知道,而薛依依那时候才将将三岁。
三岁还处于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对这些自然毫不知情,两年后她的母亲身体开始不好,成日靠着药物支撑,老爷子有意也害怕孙女沾上病气便刻意疏远母女俩。
这时候薛依依还小,虽说爷爷奶奶外婆都对她很好但还是渴望父母的宠爱,母亲生病不能亲近便只有父亲,可是薛清池却天天冷着一张脸,
一般的孩子遇到这样的父亲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疏远,但薛依依不同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像个跟屁虫天天跟着他,迫于老爷子薛清池只好带着她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
这一切直到遇见许梦洁,五六岁的薛依依第一次出远门跟着爸爸来到青城,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露出笑容,那么温柔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是一个长的很美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脑后,她的爸爸搂着女人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惹得那女人娇笑连连。
薛依依一时间看的痴了,不小心被一个横冲直撞的小男孩撞倒在地,因为她站的地方种满花草所以不小心就吃了一嘴泥,样子十分狼狈,膝盖上擦破点皮露出鲜红的血丝。
接着她便听到那女人惊呼一声,快速的朝着她跑过来看着她的腿紧张兮兮的问道:“依依你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摔疼?”
女人说完转头厉声对着小男孩斥责道:“风儿你怎么回事?没看到妹妹在这里跑那么快,看看你做得好事,还不快过来给依依道歉!”
男孩本身就皮,何况他也没觉得自己哪做错了所以仰着脖子不肯妥协,气的女人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却被父亲拦住。
只见父亲摸了摸男孩的头,宠溺道:“小洁你别太严厉,我相信风儿不是故意的”
那种慈祥温和的语气是她从来不曾享受过的,这一刻薛依依心里没有其他想法,只想着如果父亲也能这样对她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行。
或许是女人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抬起手臂捅了捅父亲,便见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皱眉道:“让许阿姨给你包扎一下,感染了就不好了”
这是薛依依第一次感受道父亲的关怀,顿时开心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吓得许阿姨将她搂紧怀里轻声安慰,许阿姨的怀抱是她记事来最渴望享受的母亲的感觉。
这一次之后薛依依便有意无意的接近许梦洁,缺失的母爱也在她那一点点感受到,而亲生母亲则渐渐被忘却脑后。
这么多年过去许梦洁和薛依依的母子情已经非常深厚,夸张点说霍清秋如果现在身体好起来都不一定能够取代,毕竟儿时的缺憾是无法弥补的。
而于许梦洁而言,薛依依只不过是她为进薛家而培养的棋子,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年薛老爷子对她的印象改观许多,隐隐有些承认薛长风的意思。
一进入别墅薛依依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撇了撇嘴抱怨道:“许姨你怎么不跟爸爸去燕京?干吗要委屈自己住这么简陋的房子?”
她的话音刚落薛长风脸色就变了,说实话薛家这房子其实挺不错的,不论是装修还是布置都请的名家设计,但在出身高贵的薛大小姐眼里着实有些不够看。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想母子二人一同去燕京,这样她想许阿姨的时候就能见到,也省得要跑这么远的路而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话中的不妥。
“去燕京?以什么身份?薛清池的情人吗?别忘了我母亲并不是爸爸的妻子,你那个病秧子母亲才是薛家的正牌夫人!”
薛长风的语气尖锐充满讽刺,跟刚才温和哥哥的形象相差甚远,即使许梦洁一直给他使眼色也视而不见。
“你是出身高贵的大小姐,自小便受尽宠爱。而我呢?从出生长到五岁就没有见过父亲,每次问母亲她总是黯然垂泪,后来我便不问被同龄的孩子喊野种,被孤立嘲讽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你懂这种被人喊私生子野种的滋味吗?”
薛依依脸色涨的通红,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她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哽咽说不出话来。
“你不懂!”薛长风看了她一眼突然话锋一转,脸上满是怨恨:“如果不是你母亲我便不会成为没有父亲的野种,没有你母亲我妈妈便能光明正大的跟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