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的意思实说,丁建阳这老家伙对我别有所图?我们二人同朝为官多年,相知甚深,以他的为人,不可能会做出此事的”皇甫嵩为人严谨,没有证据的事轻易不会相信。
傅燮略微掐指说道“将军为官以来,也有三十多年了吧,那丁原时间更长,你二人就是两地分治也有近二十个年头了,人心都是会变的,将军就是坦荡,又怎保证别人同样如此呢,如果真的像我所言,他可在咱们腹地按了一颗钉子,随时有可能在背后扎咱们一下”。
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皇甫嵩已经有些疑虑了,毕竟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丁原的长相都有些模糊了,更别说人品的变化,当下点头应道“那以南容之见,该当如何?”。
傅燮微微一笑说道“将军已经下令,命各地驻守之人前来报到,想必这个丁公子既然回来了,就绝不会违背,等他来了之后,我试探一番再说”。
既然傅燮如此说,皇甫嵩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应准,再看傅燮身后之人,正是自己的侍卫长梁衍,想到他与丁少有过交往,随口问道“建和与丁家公子相交过几日,你有何看法?”。
“启禀将军,据属下观察,丁少为人不拘小节,也没有少爷架子,并不像一些公子哥那般狂傲,其他的倒没有看出什么来”梁衍只和白苍等人相处了两日,营救应邵的时候他还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太多了解,不过梁衍却对高?有些另眼相看,此人不但武艺精熟,而且忠肝义胆,听说开笼寨兵士操练也都是他一手打理,到叫他心中敬佩,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皇甫嵩见他也没什么主意,只得挥挥手,叫二人退了下去,万事只有等他来了再说了。
府外,梁衍同傅燮行走在街面上,突然傅燮一顿,笑看着梁衍问道“梁侍卫长跟在皇甫将军身边多年,不知可有日后的打算?”。
“嗯?”梁衍心中略一惊疑,这个傅燮乃是皇甫嵩心腹,一直以来地位就高于自己,今日来之前特意叫上自己就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现在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傅郡守这是何意?你我都是为将军办事,日后自然是全凭将军提拔了”。
傅燮看了看左右,见街面清净,笑了笑说道“建和此言差矣,皇甫将军虽然对咱们有提拔之恩,但是身家前途都是自己的,总不能光靠将军一人,难道你没为自己打算过?”。
“傅郡守到底有何意思,不妨直说,梁衍不过一个粗人,就别跟我绕弯子了”。
“那好,我就直言了,现如今,皇甫将军年事已高,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好,如今又赶上黄巾大乱,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建和你是聪明人,皇甫将军虽然树大好乘凉,但总有倒下的一天,还是要有两手准备才好”。
“傅郡守身为将军心腹,说这种话有些不合适吧?难道就不怕我向将军告发?”。
“哈哈哈~~~~建和是聪明人,应该会想到其中利弊,怎会告发于我,再说,我傅燮问心无愧,又没有背叛将军,有何可怕,看来建和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梁衍心中一愣,此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惭,难道有何所意?当下疑问道“傅郡守之言,在下确实不明,还请明示”。
就在此时,突然从街角转出一行人,为首一个青年,将官模样,身材偏瘦,但是长得却精明能干,眼中不时冒出精光,可见内家功力也颇有火候 。
梁衍一见此人,心中一惊,连忙施礼说道“不知公子在此,衍失礼了,还请公子见谅”。
“呵呵呵呵~~~不知岂有罪也,梁侍卫长身负重任,本不该惊扰你,但是现如今天下形势万变,我等立场可不能万变无常,不知刚才南容先生所言,建和有何看法?”来人正是皇甫嵩之子皇甫郦。
梁衍此时终于明白,这是要叫自己表明立场了,不由得心中发慌,皇甫嵩有两子,长子皇甫坚寿和从子皇甫郦,两人都是年少有为,一身本领非同小可,但是自幼不合,长大之后更是水火不容,现在已经演变成夺权之势了,要是自己稍有一步踏错,恐怕就会万劫不复。
好汉不吃眼前亏,皇甫坚寿虽然势力比较大,又有族中长辈皇甫规撑腰,可皇甫郦可是就在眼前,而且很明显的,雁门郡守,阴馆城主傅燮,已经阐明立场了,自己如果不从,恐怕今晚这关都过不去。
想到这里,梁衍呵呵一笑说道“公子言重了,下官不过一名侍卫,又能有什么主见呢,只是一心为皇甫将军效力而已,公子如果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只管说就是了,衍自当尽力而为”。
虽然没有表明立场,但是梁衍的话中却已经说明,自己算是投靠过去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太过明显,毕竟是皇甫嵩侍卫长,责任重大,如果叫皇甫嵩知道此时,别人可能没事,他这个侍卫长肯定做不下去了。
皇甫郦看了看傅燮,只见他轻轻一点头,马上换上一副笑容说道“哈哈~~~建和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相逼了,他日自会有建和的好处,天色不早,城中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就此散了吧”。
说完拍了拍梁衍,带着傅燮众人转身离去,梁衍孤身立于街面之上,现在那样的孤苦无依,自己一个从小被皇甫嵩提拔起来的孤儿,看来就要卷入氏族的纷争了。
“南容先生,这个梁衍你看如何?”皇甫郦携众人回到府中,落座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傅燮迟疑了片刻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