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祯心里明白的很,此次这位门中宗老金弘山第一高僧,前来他的金林弘提寺可不仅仅,是为了开经试这么简单。虽然开经试对于各家寺院来说,也算是寺里的大事。可知道这位宗老大德,前来自家寺院真实目的他,对于其在自家寺院以开经试,作为掩人耳的举动,倒也很是乐见其成。
自三年前宗门三名山之一,坐镇筑峰山的济涟上师,因叛宗一事株连筑峰山宗门一脉势微后。三名山中除去总院稽都外,也就属金弘山最盛。济涟上师罪死后,瀑云上师也自然就成了,宗门中威望资历,数一数二的大德高僧。
更听说.国师德主与稽都总院的长老们,已经开始上言州府活动,要为瀑云上师请授朝廷的紫衣了!
作为宗门中最高的荣誉,授紫衣者可是等同于,无冕之爵的贵衔。最高授紫者可享伯侯封邑。更有被授人可将紫衣,传至后裔子孙世享紫贵福荫。
如开宗祖师善照,便因助炎太祖开基之功,而被授紫衣为稽国公。更以祀州登宁府稽都山一地为封邑,历经数百年而使宗法播于州内,才有了今日德宗一门之昌盛。历代德宗之主除了身兼宗主与披紫袭爵外。还会得朝廷御旨世袭大炎国师之尊位。
是以这紫衣在宗门,是无数僧人们梦寐以求之物。但想要得其披身却委实不易。即便是宗门中出身高贵,为宗祖善照后裔子孙,若无稽都总院认可,也是没有资格被举奏州府的。
而能被稽都总院认可奏报州府之人。必为宗门老辈其自身,也?有上师等门中高位,才资格列选。但也不排除无高位但在宗门中,颇有资历威望者倒也可举。
不管此次瀑云上师前来,对这经试一事是否上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次经试后,瀑云上师定会收名本寺僧为弟子。虽然瀑云上师久居金弘山上,但金弘十二寺中被其收为弟子之人,却不甚了了。
自己这金林弘提寺也是至今,没出过一名其坐下弟子。是以此次瀑云上师能来,金林红提寺开试取徒。对他来说也是提高本家寺,在金弘十二寺地位之举。
毕竟在这金弘十二寺里,除去瀑云上师所在的金元弘机寺外。仍有大半数寺家和本寺一样,也是无有一人能入其门下为弟子的。若是此次经试被瀑云上师点中弟子,是本寺寺脉子弟的话,那更是再好不过!
相祯心中暗暗想着,不由得在将茶台上,烧着热水的茶釜提起,向盅里加入热水时,扫了眼坐于身后右侧的,那名中年僧来。
在扫了眼中年僧的同时,不免心中暗暗.现今寺脉一族本家、分家,年轻一辈子弟里要论才学出众的,也只有右寺护相统家的小儿子步珪最为合适。可是.相统虽为寺脉一族,却非本家人,而是分家子。要按自己的心思.倒是更希望瀑云上师,能点个本家子弟为其门下弟子。
可问题是.这些年来本家子弟,却是没出个才学高的。唉!就算是自己那些儿子,也没个顶用的!想起当年父僧圆寂后,自己那些兄弟为了,争夺自己这寺正之位,而险些闹出的寺庭内乱.要不是当初找来了,戒堂首座相戊出手相助,怕是很难平息了。
虽然那场多年前的寺正之争,是相戊出手才得以安稳平息。可也因此助长了相戊在本家寺的声望。能以一人一棍独入寺庭内院,便可平息一场险些动起武来的本家内乱,那是何等风光?
但也因此却更加衬出了,本家寺脉嫡族的势弱。是以自己虽感激相戊出手相助,但不免心中对当年那场,几乎由相戊一人独断平息的本家内乱,实则心中很不是滋味。
毕竟自己才是这金林弘提寺的寺正院主!而不是他戒堂相戊!但他竟连闻都没闻自己这寺正院主,便独拦护下了那些跟自己,争夺寺正之位的兄弟及其亲族。更在后来还自作主张地,分去了本家诸多寺领,作为他们离开本家的补偿。
他相戊不过是寺里的分家家主,便如此这般不把自己这本家家主放在眼里,却也当真是大胆妄为的很!不过.自己这些年来,也只能对其百般忍让。捏着鼻子承他当年平息本家内乱之情。若不然说不得寺里人便会说自己忘恩负义。定使本家与分家之间,本来就不睦的关系更加紧张。
唉!这分家也因相戊的关系,而渐渐又在寺内抬头强势。现如今这位锋芒正盛的右寺护相统,可算是继其后的得势者。若自己百年圆寂后.也不知自己那愚子,能否镇得住又在寺中,渐渐占据强势地位的分家势力。
不过.近年来相戊那老家伙,很是做了些恶事。还因宠爱他那续弦夫人,与其堂中弟子关系紧张,倒也不是件坏事.更听闻因他那续弦夫人又为其添一幼子,还起了废立首座法嗣之念。
比起相戊那精明能干的长子步瑾。在自己看来.倒是那位续弦夫人为其所生幼子,更适合做戒堂里的首座法嗣!要是相戊那老家伙,真的晕头晕到废长立幼.这事,还真可利用下!
心中仍在为本家与分家事,患得患失的相祯。不免在想到戒堂之事后,又无意间扫了眼跪坐于,左右护身后的步鹄来。
对于这当年在经试中,一鸣惊人的落魄外僧。现如今自己最为信赖的,寺庭寺师步鹄。他倒也很满意步鹄,在这十年来为寺庭所出之力。若不然他也不会将族女下嫁给他。更不会对其委以重任,令其渐渐在本家寺,积攒起不小的名望。
而这都是他用心良苦之处。毕竟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