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成的话,他们又都称颂起稳稳大师的道行来。
经过这么多的铺垫,现在方元再把我想让他说的那些话说出来,分量就绝不一般了,只怕贾府主子们要当圣旨般对待了。不过,他却一直还没有说。因为我写这所谓“剧本”时,也并不能准确预料贾府这些人的反应、对答等,那些话只注明在适当时机说出。所以,我也并不是很着急,而且,就算他最终忘记了没有说,我也可以在以后替他“转达”,当然,那效果肯定不如他在这当场说效果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管家林之孝来报告说午宴已备好,请我们和太太、老爷入席。
贾母又亲自相请,说道:“今日时间仓促了些,估计也不会备得最上等的宴席来答谢几位贵客,不过,这可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大恩难谢,容日后慢慢再报答吧。”
我忙回道:“老人家实在是太客气了,贵府对我邦开放私家花园,让邦内子民得见绝世美景,人人感激不已。偶然夺回此玉,自然要原璧归赵,区区小事,何敢自居大恩。”
方元也谦让说:“佛家之人,以慈悲为念,救人自是本分,万不敢居恩图报。施主太过客气了。”
成奋清也机灵地说:“我家公主已与府里黛玉小姐结为姐妹,宝玉兄弟自然也就是公主亲兄弟一般,这回能帮到府里,公主会不胜欣慰,老夫人大可不必为报答此事感到不安。”
我倒是吃了一惊,这个成奋清这几句还真应对得挺好,上次那八个老外来,他搞出了那么一出“国名秀”,让我对他留下了“愤青”的印象,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他也能说出些很让人动感情的话。我想起凤姐说他一定看上了那个紫鹃,真有可能啊,爱,是会改变人的性格的。
我们说着客套话,主客相伴而行,来到了宴席摆放的厅堂,一看原来已摆好了两桌,好多奴仆们已在恭候我们。
贾母便先跟方元说:“晨大人和成官人,已来府里多次,成了熟客,确实也不必过分客气。但您这位大国师,是初次到府上来,我让他们备好了一桌素斋,老身今日要陪着大国师进这素斋,以示对佛祖今日赐我府里恩典的一片感激之心。唉,宝玉无事,我就是终身食素,也是愿意的。”
方元忙不迭地回礼,口中说:“如此优礼款待,老衲真是承受不起,愧领,愧领!”被簇拥着让到了这一桌的主位上坐下了。
我微笑着站在一旁,我俩目光相遇时,我挺得意地向他做了个“瞧,我让你来对了吧”的眼神,没想到,他却回了我个无奈、不满的眼神,是的,我不会领悟错的。
我心中颇为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我哪里搞得不对了?
贾母在方元这一桌素席上坐下了。
没想到贾政这时说道:“母亲大人如此,孩儿实是感愧,今日也来陪大师吃素,以表对佛祖的感戴。”
他这么一表态,站在一边的贾赦稍迟疑了下,不是太情愿地说:“如此,孩儿也追随母亲大人,来吃一餐素,陪大师说说话,听听佛法教诲,以终身受益。”
方元忙合掌说:“感谢府里三位当家人来陪老衲,只是所学有限,修行浅薄,不足以宏扬大法,惭愧了。”
就这样,方元和贾母及贾政、贾赦在那桌就座,开的是素斋,不过也是摆了满满一桌,看来也是丰盛无比。我和成奋清、贾珍、贾琏在另一桌,是正常的宴席。两个媳妇凤姐和尤氏,没有在席上就位,而是贾母身边伺候,也照顾我们这一桌。这里的礼节、规矩还真是挺多的,也有可能是因为有我们外客的缘故。
我在这一桌上,同贾珍聊些近日官场上的事,谈到了贾雨村已正式升迁的事。贾珍说:“晨大人送他台什么电视吧,他看得起劲,向圣上提起,圣上也是对这些新潮东西满感兴趣,他便立刻给圣上送了过去。听宫里人说,圣上也是看得很入迷,有次睡得太晚竟差点误了早朝呢。有意思吧。”
贾琏在一边笑问道:“要如此说来,他这次升任,晨大人送的东西是不是也助了力呢?”
贾珍说:“其实他升任的风声已传出了,但应该不会那么快,讨了圣上的好是肯定的了。晨大人,还不如你们直接把这物件送给我们圣上了呢。哈哈。”
我说:“我们只见了皇上一次,当时也是紧张兮兮的,哪还想得到这件事呢。”
在这边聊着,我的耳朵也在留心旁边贾母、方元那张桌上的谈话。这时贾母正在说着宝玉的事:“……这孩子落草就衔来一块玉,现在竟说不清是祸是福了呢。上回他和凤丫头摊上过一回事,差点儿就把命给断送了,还亏得来了个道长与和尚,总算把二人救回来了(这应该说的是《叔嫂逢五鬼》的事)。这一回,又碰上贼偷这块玉,数日间人事不省,老身真的担心日后这种事还会遇上,不知可用个什么法子能解呢。”
方元一开口,我的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到那桌上了,因为这个时候,他才把我那番最核心的“台词”给亮出来,我都等了不知多少时间了:
“老夫人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有一利必有一弊(哈,这句可不是我写的,他把那套嗑又带到虚拟世界了)。据老衲的看法,府上这位宝哥儿,生来有玉,自然是洪福齐天之人,然而,这又会招来邪恶鬼蜮的嫉恨,含沙射影,反致祸端。我观这孩儿,一生与这玉字可谓有不解之缘,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