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认为潘学就是个“银样腊枪头”,这一次,见识了他的这一手。看来,不禁愤怒出诗人,愤怒更能出狠人。这下子,把两个人可是镇住了。
钱智商也一拍桌子,对两人说:“你们这两个可怜虫,别在这儿给我充什么大瓣蒜了,你还代表人民,狗屁!我问你这小子,什么叫转基因?你再给我说说,中医都讲了些什么?说啊?怎么都翻白眼了,什么也讲不出了?狗屁不懂,还打这个旗号,想唬谁呀?快点交代吧,谁指使你们的,你们还能立功呢。”
钱智商这手倒是出其不意,我看见花衬衫的有点动摇了,朝迷彩服看了眼,是询问的眼神。不过这个迷彩服也就怔了一瞬,短暂答不上话的困境刚降临,他就又有了对付的招数,就是死扛。他又翻了下白眼,说:“反正我就是讨厌他方肘子,要灭了他,为民除害,不行吗?你看不惯送我进监狱啊?”
花衬衫也跟上了:“讨厌痛恨一个人也犯法么?那就依法惩处啊,我也等着了。”
这两个人看来算清账了,与其把后台卖了,不如硬扛到底。
钱智商一挥手:“潘学,把这两个人带走。严亮,你们准备下,一会儿把人往公安局那边带过去。”
这两个人倒没有表现出很惧怕的样子,也没有再闹,让潘学和严亮乖乖地带出去了。
等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钱智商对方舟子说:“方先生,你打算报案起诉这两个人吗?”
方舟子略想了下,说:“有用吗?什么证据?这得牵扯我多少精力,又得你们的人作证,有人更得骂我是炒作了。算了吧,这事上法庭,讲起来也够荒唐的了。上回的事怎么样?行凶的不也就拘役几个月拉倒了么,这回连拘役也弄不上吧。”
他这个人确实挺明智,脑袋瓜子把账算得飞快。
钱智商说:“我们只是个公司,保安也不是警察,没办法把内中的实情搞明白,而且,就算搞明白——你也知道的。前些时候,有个贼到里面把那个贾宝玉的宝玉都给偷了,我们把他送公安,最后也是放了。”他苦笑了一下。
这时,严亮回来了,说:“这两个人也是老油条,再问也就这样了,只能白耽误咱们时间。要不是咱们这回第一次启动了里面的录像程序,把这个铁证摆出来,他们连跟踪、下手都不会承认呢。”
启动了录像?这对我可是个新闻,便赶紧问:“录了像?怎么不早告诉我?方先生一进去就开始录的么?”
甄工这时说:“录像还是因为你启动的呢。你不是中间报告那两人的事了么?我们紧急研究了下,鉴于方先生以前被袭击过,确认这是个极紧急的特殊情况,才决定第一次使用系统内初始的摄像机录像,密切监视事态发展。看来,很值得啊。”
哦,怪不得严亮那么放心地让我不用再跟着了,原来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已在外面的掌握之中了啊。我半是惊喜半是抱怨地说:“早点告诉我呀,吓得我那时喊也喊不出来,跑也跑不动的,到现在还觉得太悬了呢。”
严亮说:“后来是要告诉你的,可是通讯不知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方舟子也十分感兴趣地说:“原来摄像头后来一直瞄着我呢?这回要是发**,倒可以配上视频了,再不至于像那回,有那么多人说我是炒作自己,报假案。能不能让我看看?”
钱智商说:“当然可以了。严亮,放一下。”
其实,方舟子就是不提,我也要提的。到系统里那么长时间了,也就是看见过里面的照片,录像是什么效果,还真想见识下。而且——也是虚荣心作怪,我还想看看自己在里面的威风样子,虽然估计也只能看看我坐的那顶轿子了。
公办室的电视机放起录像来,全屋的人都极感兴趣地看起来,包括刚才肯定已看过的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