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那就得调屋里的虚拟镜头。这可没先例,属惊天大事,大概得找钱总批吧,甄工来监督操作。”
“那,你能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这我上哪知道?”
“那锦香院你怎么知道呢?”
他眨眨眼,狡辩说:“那可不一样,钱总不是让盯着虚拟银子的去向,好改进经营吗?”
我笑起来,“不一样你个头吧,那,别的花大把虚拟银子的地方,你们还知道有哪里?快说说。”他笑起来,没话说了。
长着一对细长眼睛的年轻女徒弟回来了,妓院这个话题显然不便继续了。“我得进去找找她,顺便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回来告诉你。”
他也一本正经地说:“你进去朝那个方向走,我再给你gps一下。”
下午的游客又上来了,我好容易找了个座椅,戴上头盔前,我又朝张英望了一眼,依然如故。
想起老五的话,一个念头突然闯进脑海,吓了我一跳:不会是让里面的人贩子拐卖了吧,那宅子会不会就是个妓院?但我马上就把这个想法否了:决不可能。
那里的妓院就算也学习咱们大学的先进经验,疯狂扩招,以进一步提高经济效益,造就更多就业门槛低、市场需求旺盛的“性工作者”,再扩招一百倍,也扩不到她的头上。就算拐卖她的人瞎了眼,妓院的老bao子也决不会花钱收购;就算老bal也不会花钱消费。就算嫖客也瞎了眼——还是算了,拐子、老bao子、嫖客三方同时都瞎眼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她要再年轻二十岁,这个可能性就要考虑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戴上了头盔。那座宅子,可是个龙潭虎穴?
老五帮我找了个离那宅子较近的进入点,是个破败的祠堂。由于此前从未来过这片地区,陌生得很,为了节省时间,只能让他给我指路,向那个方向摸去。
“好了,能看见前边这条横街了吧,到了街口,向左转,右手边第三个宅子就是。”
我按着指引,到了横路,发现没有走动的行人,这让我有几分踌躇。我装作行色匆匆的路人,快步经过宅子,头不转,只用眼睛斜过去看,只见黑漆大门上悬挂着一个匾,上有两个大字“戴府”,一扇门半开着,便向里边溜了一眼。
这一眼不要紧,惊得让我差一点停住脚步:一个挎着刀的公人正站在门边,面朝里,但这身打扮我是认得的:那次在观华园楼上,听堂倌说了戴力的身份后,我曾从窗口向下望了望,跟在戴力身后的,正是两个这样打扮的公人,帽子、衣服、靴子,样样不差。
我强自镇定继续向前走,脑子里却如翻江倒海:难道张英被戴力抓了?因为什么?又一想,就算这里真是戴力的宅邸,人也不应该关在私宅里,总要在衙门。除非是抢男霸女,才会直接弄到宅里。但这又不太可能。
这么边走边考虑,已到了那一头的街口了。如果是别的宅子,我兴许就掉头再回去看看,甚至直接敲门进去看看。但面对六扇门(其实正式的名字我已打听出来,叫神机府)的头子,我可不能轻举妄动。思索了下,我决定过了这条竖街,找个地方,远远地盯着戴宅的大门。紧接着,我又想宅子可能还有后门,也得看看。于是我又顺着这条竖街,走到下一个横街口,远远地向那边望过去,围墙上果然有一个小角门。
这下子麻烦了。我得两个门兼顾,只能辛苦点不停地顺着这条竖街来回地走了。一般来说,我这样走法会挺惹人注意的,但在这里我并不担心。几个月下来,我已深知这里的路人等不太会注意别人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如果说,要我给这个系统挑什么毛病,只有这条我感到不大真实。从古以来,国人喜欢看热闹、窥探别人的习惯,怎么会一下子就消除了呢?
我这样走了不到两个来回,突然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她和我相对而行,不过走在路的那一侧,袅袅婷婷,这女人不是潘学的老婆夏银花么?她第一次来公司时我见过,后来一直没来,但最近在楼内又碰到两回。潘学说她是江南县的美女,当时可没觉出来,现在一身古装,倒真有那么点古典美了。原想走过去打个招呼,又一想,她未必记得我,再说潘学借了我的家属卡,我这样倒像要显示人情。
她过去了,往前走一段路就拐进一条巷子不见了。我有点疑惑,她这么单身一个人,到这么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干什么?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呀。
但我也没心思细琢磨这个事,张英让我越来越不安。还好,走到第三个来回,就看见她从后面的角门出来,朝另一边走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在后面追了过去,在前边的竖街路口追上了她。
她看见我,也挺高兴。我马上就追问道:“你怎么到这里的,他们怎么你了?”
“哦,没怎么。你们走了,俺就在街上走一走,也不知上哪好。后来不知怎么走到一个地方,看见有不少人蹲在那里闲聊,说什么找活好难。俺想,这不和咱们那边劳务市场差不多嘛。俺就在那多看了一会儿。后来来了个人,是‘城管’?古代的制服俺看不懂。他转了两圈,就指着俺说:‘喂,你跟我走一趟’。你不是叮嘱我遇见这样的别争别跑吗,俺就乖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