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拐弯去看出租房,这回我没沿着惯常的路到公司,正好看到“红楼”后院新兼并的化工招待所,不由得精神一振,又一次感受到了钱智商的经营大手笔。
现在公司整体建筑像一个“胃”字了(钱智商的经营“胃口”也很大啊),那个“田”就是原来的“红楼”,“月”则是招待所,其布局,两侧的竖是平房,中间是个三层小楼。建筑面积大增,院子中足可停十多辆旅游大巴和二十多辆小车。
这里已经有施工队在忙着,我也再次感到自己的工作也要抓紧。到了楼里,老九他们都十分感兴趣地打听昨天的事,非要让我说说细节。我就告诉他们等着看晚报吧。因为凌吉昨天就跟我说,何如文要他抓拍到的小沈阳被“非礼”后衣衫不整、神情沮丧的照片,印出后独家给他,问我行不行。我说当然可以给他,不能像某些霸道的政府工作人员那样,阻挠记者正常的采访报道,所以给他的多了几张“非典型演出”照片。我对何如文的文章内容已有预感。
赶紧打发掉这些好奇心太重的人,我就进了系统。上回和小成看的几处地方都不很理想,我想再找几个地方看看。“据点”的位置很重要,要让咱这边的游客很容易找到,方便帮他们解决问题,所以不能太偏僻,但又不能过于醒目,以致招来锦衣卫和神机府戴力那帮人的注意,所以又不能太扎眼、暴露。
我就这样在街上慢慢闲逛似地观察着四周,不觉间走过了观华园,想起那天百感交集在酒楼墙上题诗的事,正是自己彷徨之时,但才过了几天,自己又似乎雄心万丈,走出了阴影,真是世事无常啊。
感慨间,已慢慢踱步到离观华园不远的“吉祥”大客栈。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子,正在指点一个油漆秸坏拇笈曝摇N倚南胗幸馑迹刚在外边看人施工招待所,在里边又看人施工客栈。停下步子看了看。原来,那匾上的字原是白色的,这人是让油漆匠改成金字招牌。
看着看着,突然,就像一道耀眼的金光猛地射到我心里。可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踏破“虚拟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房却在阳光明亮处。
这不正是我要找的理想地点吗?外来旅客,到旅店再正常不过了,虽然人进人出,却不惹人注意。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我们在大都的六七个进入点,离最主要的景点大观园,最近的也要走三十来分钟,而在这个客栈设进入点,要栈出,又回到客栈,称得上天衣无缝,甚至不用设屏蔽(这是系统的专用术语,据甄工介绍,就是在进入点附近设置一种障碍,使系统里的虚拟角色无法接近,类似于哈利·波特中的伦敦9又3/4月台,只供魔法师使用,麻瓜们无法进去)。
同时,客栈总会有些南来北往的客,收集情报也方便。
其实,这个地方我曾无数次路过,但几乎没正眼看过。原因太简单了:“穿越”来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要住店,都是逛过了当天就回去了,谁会跑到里面的客栈去睡觉呢?这和做梦梦见自己睡觉一样,是种浪费。这回要不是公司兼并招待所,在我脑子中留下了印迹,我可能还会继续对客栈视而不见,这就是所谓的盲点吧。
既然看好了,那就该出手时就出手吧。不过,慎重起见,我还是又绕着客栈整整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环境,再看看它的规模,真不小,而且前后都有出口,等等,做据点和游客联络站,确实理想。
我心里有底了,就走上前去和那个矮胖子打招呼:“喂,这位先生,客栈掌柜在不在?”
“不知客官何事?我就是这里的掌柜莫守业。”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你这客栈卖多少钱,我想盘下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当掌柜的料。”
他上下官莫开玩笑,哪有要卖掉客栈的人还张罗换金字招牌的。”
“这正说明你的生意不好,所以才靠这个来唬弄人,兴隆的买卖才不靠这个呢。”
看来我这话倒蒙对了,他冷冷地说:“那又怎样?难道你盘下来还是在帮我?”
“那当然啦。想想吧,你拿着一大笔银子,从此再不操心费力,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爱上哪玩上哪玩。一壶酒,你一杯,我一口;一盏灯,照月亮,映星星;一把伞,旅途中,手相挽,这有多诗意多浪漫,一生一世享清福,不比天天窝在这儿为生意发愁强多了?”
“你说得倒是不错。怎奈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当年他们可是和工匠一砖一瓦,一梁一柱建起来的——”
听到这,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话要是哄弄别人行,可别来唬我。这个系统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八九个月前建成,哪有你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就说这里的建筑吧,听老五说,大部分是他还在技术部时和走掉的两个程序员制作的。居然成了你们家一砖一瓦、一梁一柱建起来的,太搞笑了。
他不解地问:“客官为何冷笑,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可是老父走时亲自跟我说的,怎么会假?”
我心想,这是系统给这些虚拟角色输入的记忆吧,他们就当成真实发生的事了,永远铭记在心,这个灌输很成功啊。如果我们的教育也能有如此成效,那可就好了,从小学到大学,不停地灌输做人的道理,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人随时随地走上犯罪道路。这样一想,我也就再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