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就算了,你来想方设法吧,我睡上一觉先,”阿金一骨碌躺倒在一根宽大的木枝上,然后翻过身来,就像只树袋熊一般趴着睡觉。
阿金乃是那种忠勇信直之士,性格有点像地球中世纪西方的骑士,不像阿黄外表平和,内心甚有城府,心思缜密,他自认可五行同伴以来,便自无由信任阿黄,遇难无解,便懒得操那份闲心。
既然阿黄道出这一番说辞,矢口否决掉自己意欲利用羊力偷渡的想法,阿金也不想多所操心,便一味让阿黄去死死脑细胞,自己等着坐轿子便是。
阿黄也不再言语,自顾盘坐在一棵弯曲木根上,一边展开神识,朝着几里外犹如近在咫尺的木城,上下左右扫视不休,一边拧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得一个多时辰,阿黄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舒展几下腰身,对尚自趴在大木枝上的阿金道:“我有办法了,阿金,我们走吧。”
“你想出什么办法了?”阿金是液金之体,趴在大木枝上时间一久,还真像一只树袋熊趴在那上面,四肢自然垂落下来,睡眼朦胧、头也不抬嘟囔着问道。
阿黄甩头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嗯,好吧,”阿金像一张熊皮一般从木枝上滑落下来,这才立起站稳,低吼一声传音将猫冬和羊力召唤回来,一人一只收回灵物袋,随后便看阿黄到底如何带他过去。
阿黄把自己改进过数次的土罡御体护罩先给阿金笼上,然后挥手捏诀施法,在左近一个木根隙处打穿一个深达十数丈的孔洞,俯身便能看见地底的水土层。
紧接着,他又将小环和石球扔出来,指着翻着破碎木皮的孔洞道:“小环你先下去,开一条路出来。”
其实阿黄刚才默默地扫视远方的木城,乃是暗中和小环商量,如何设法进入木城之中,在摸清从脚下到木城地底现有环境情况以后,便决定由小环前去开路。
阿金看见能够开出一条通道,却不知阿黄为何要给自己打上土系护罩,既然阿黄先不说,自家也只有跟随就是。
阿黄伸手将阿金一把拖上,跃下孔洞,站稳在湿润的水土层,只见小环早已开出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甬洞,黑暗之中展开神识点视过去,便能看见前方的洞径就像蛇路一般,一路弯弯曲曲地通往木城方向。
就这么个小洞直让阿金看得发呆,心道好一个小环,就开个像它自家身形这么小的老鼠洞,叵耐你大爷我还得变形缩小,才能钻得过去吧。
阿黄一直拉住阿金的护罩,遂于一前一后径往洞口钻去,甫一进洞,阿金只觉得身周的护罩滑溜已极,浑然无视洞径窄小,滋溜溜地飞速左拐右转向前滑去。
他正自感到奇怪,忽觉一阵干冷刺骨的寒气袭来,飒飒然几乎要穿破护罩壁膜,与此同时,一股针压般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挤迫自己的肉身,直让他感觉到,自家身子就像被大群刺猬拥抱那样难受之极。
阿黄仿佛早已知晓他的感受,遂意念传音道:“知道我为什么用护罩包住你了吧,这底下有个纯木之气堆积成的灵泉,其浓郁程度完全可以反克你的金系护罩,我借水土层蕴含的土系精华,加强土系护罩的御体能力,才能抵御如此高浓度纯木之气的渗透侵蚀。”
阿金无比局促缩在护罩里费力点点头,却又问起另一个问题道:“小环只开这么小的洞径,我的体积又没有变小,你是怎么能连着护罩拉我挤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