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封叠成飞鸟状的信符匆匆飞弛而来,在禁制罩外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乱扑,似是急着要找门洞飞进去。精悍元后不觉抬头一看,见状心知有异,一招手打开禁制将那封信符放进来,匆匆展开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却见信符上写道:“俜兄,吾等失察,遂为金妖、木妖设局所困,死伤惨重,万望速来救援,弟仏顿首。”精悍元后阅毕,当即倒抽一口冷气,眼珠乱转心想:“什么跟什么,‘金妖’离开闭关之地,久久未归,原来是驰援‘木妖’去了,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等前来偷袭的,难道是出了内鬼不成?”他转念一想:“这个绝不会,我俩分别所选都是后来的人,而且出发以来并未言明所去干甚,就算有内鬼,也不会有暇告密,此行目的只有我与仏知道,我自是不会泄露,他如今都已被围杀,还会泄露个屁!”精悍元后左思右想不得要领,遂于下令道:“乃乃地,我等速速撤离这里,漏夜赶去大王城,让城中那几个明日一待城门开启,自行撤离。”他说走就走,立时撤掉禁制罩,率领余下七人御气冲天而起,借着昏暗的夜色辨认去往大王城方位,匆匆破空而走,浑然不顾行迹是否已经暴露。八个元修最低修为也有元中境界,功力各有高低,一起御空而行,渐渐拉长距离分出先后,精悍元后领先而飞,能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两个元后大成高阶修士。从绵山到大王城路途不近,要跨越横亘整座多重大山脉,众人只是御空飞遁过去,再快少不了也得两个时辰,一俟他们赶到大王城外围,已是拉成百十里稀落的一条长链。精悍元后从午夜漆黑的夜空往下看时,在稀落的星空映照下,哪里还看得见大王城的踪迹,眼前分明就是一处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只见那里巨树林立、藤蔓缠绕,更兼雾霭缭绕,妖气冲天,看得他不由又倒吸一口冷气。他还看得出,林中密密麻麻还布设着很多阵法禁制,虽然并不妨碍神识探视,但眼中一重接一重的困杀阵,望之令人心惊,其阵道水准之高明,估摸着就算邗大人亲随、高级阵法师阿栗来了也看不懂。仏那家伙定是被困在里边吧,发来的信符道是已经死伤惨重,他们一共也是十一个人,到底死了几个、伤了几个呢?精悍元后身形悬停在半空,犹豫着竟自不敢降落下去。过得一时半会,他这方余下七人才陆续抵达身边,围拢着他这位首领,眼睁睁瞧着变成一片原始森林的大王城,心下俱在打鼓,对方明面上只有“金妖”和“木妖”,可是目下黑漆漆的一大片,谁知道还有什么埋伏等着自己。他的神识忽然扫视到一些分散的人影,有些移动得飞快,有些小心翼翼地探着路走,身形显得很是熟悉,估计便是仏执事带去的那些元修,全是与自己一道后来的法盟中人。都是盟中战友,他们陷入密林阵法,按理自己不得不救,但又从何救起?己方八人和那些盟友身手不过半斤八两,贸贸然冲下去只能是自投罗网,于彼无益。精悍元后还在苦思良策,“哇!”蓦然一声惨叫传来,突兀而发又戛然而止,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下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人叫得如此凄惨?忽然,一声传音袭扰到他的耳际:“俜兄,俜兄,是你来了吗?”这是那队人领头者仏执事有点惊惶的声音,那货居然甚有本事,深深困在树藤阵中,还能察觉到上空有人出现!不过,精悍元后再仔细观察也找不到他藏在哪里。“俜兄,俜兄,真的是你吗?快回答我呀!”仏执事继续呼唤。精悍元后找不到对方藏身之处,无法锁定其位置,便不能给他传音回复,除非他敢顿喝一声让仏执事听见,不过这就会暴露自己的所在。可是,其他人也有听到仏执事传音的,俱各施展神识找寻起来,终于有人神识之力甚是锐利,竟自找到仏执事藏身在一个石洞里,试探回了一句:“是仏大人吗?我们大人找不到你的位置!”仏执事闻言,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顾危险从石洞中跳将出来,挥手高呼道:“俜兄,小弟在此,快想法解救我等弟兄,刚又死了一个,我们只剩下七人存活了。”这货竟然扬声大喊,不仅上空悬停的人,密林阵法方圆十里无不尽皆与闻,精悍元后牙疼似的暗暗咒骂几声,传音下去道:“仏老弟,你乱喊什么,还怕对方听不到咋的?赶紧说说怎么回事!”仏执事听得周身一激灵,一下子又缩回他原先藏身的石洞,这才传音回话道:“俜兄,事情是这样的,兄弟我一旦查清‘木妖’刚从外面练兵归来,正在宫殿中歇息,便照着开动时辰,隐匿身形,率众潜入‘木妖’的二大王宫,可是遍寻良久,竟也找不到‘木妖’的踪迹。“弟兄们兜兜转转多时,突然发现大清早天色竟然幽暗下来,身周的木石建筑就像幻觉一般,渐渐变成一根根粗大的藤蔓,尔后一丛丛树木疯长起来,不一会便长成参天巨木,铺天盖地的,接着那些藤蔓也到处蔓延起来,将我等分割开来,严重皆看不见彼此,“我等一个个尽在看来无边无际的树藤丛中乱转,根本找不到去路,也找不到彼此,只有传音联络,最后我决定,下令分别施法攻击那些树藤,可它们貌似生生不息一般,损毁一批又复来,其反击也很是猛烈,弄得大家个个带伤,最后只能找地方躲藏起来。“不知过得多久,树藤之间突然浮起阵阵土黄色雾霭,仿佛瞬间蔓延整座密林,这时我等谁敢再出来探路,必定陷入幻阵,要么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