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木青子失口道:“哎呀,是愚兄我忘了,大家都势在必得的药材,一旦有人提出过多的需求,会遭到其他宗门车轮战围攻的。
“是吗?”老麦咬咬嘴唇,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好胜之心,作为不到两年便达到半步金丹的纯土系传承修炼者,他不信斗不过那些白活了二百五的糟老头子,就算车轮战也要奉陪到底。
突然,他的耳际响起了一声闷哼,仿佛是远处有个功力深厚的人故意给他传音似的,不过老麦暗暗掂量一下,传音者其修为似乎并不比他高。
在斗法会的现场上,不管众人是否认为老麦过于狂妄自大,也算是金石宗已经报过了数,接着仙道宗、长生宗各站起了一个老麦从没有见过的白胡子老道,用神识一探之下,赫然全是筑基大圆满巅峰,半步金丹的修为。
这俩宗出战的人选也和老麦一模一样,都提出了要分润一半的数量。
再下一个站出来的是天机宗门人,也是一个筑基大圆满的道袍老者,只是没有到顶端半步金丹的修为,也没有再提出要一半的量,只报数说要四分之一。
剩下最后一个是华元宗,半晌没有动静,只见一直坐着没有站起来的滕几刀拱手强笑道:“我华元宗本次比斗就放弃了,最高修为的只有我一个半步筑基大圆满,上去也是炮灰,本宗这回也就不参与了,各位请便。”
报数完毕,作为仅剩的第三方裁决人华元宗主滕几刀宣布比斗双方派人上台,只见老麦从身边捡起一块板砖,站起身向斗法台走去。
老麦近来将大圆满时显示的土系法术书浏览了个遍,发现没什么攻击性法术,就连那两个叫什么用摧不休和万兽无缰的,也是要借助外物施术的,他全都练过了。
他想着斗法会总要有点趁手的法器,也没其他辙,便在外面专捡了好些够硬够重的砖块、岩石、水泥墩什么,用真元力反复捏在一起,捏成一块板砖的样式。
这段时间以来,老麦也不知捏了多少物事进去,那块板砖变得黑黝黝的,拿在手中怕没有成吨重才怪,一只手这样握着,估计只有他才能拿得动。
老麦手持黝黑板砖上了斗法台,看到四方台子中央有个蒲团,便在那里盘腿坐下,抬起头看对面的台子。
对面的斗法台中央也坐下了一个老道,老麦看了看认出是方才出过言的天机宗门人。
只见那老道拱手道:“见过道友,贫道空灵子不才,恕先僭越了。”
一边说着,一边捏几手法诀,另一手甩出八面小旗,倏地飞过俩台子相隔的空地,成弧状插在老麦斗法台的前方。
然后,那老道空灵子像打太极拳一般,双手飞扬像打太极拳一般环着舞动起来,下盘却还在稳坐在蒲团上,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老麦手掂着板砖,正想看清楚对方手舞足不蹈的,准备放什么玩意出来,忽见眼前景色一变,对面的台子和周遭环境全消失了,一座阴森森、遮天蔽日的深山老林出现自己的四周。
只见林子里,密密麻麻地长着无数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古树,老麦眼睛还没适应光线的变化,只听密林里隐约有人粗着嗓子呼喊:“顺山倒喽——”
蓦地,听闻一阵大树折断的嘎吱声响,一棵粗大的巨树擦着其他树木梢头,直直冲老麦坐的方位倒了下来。
老麦吓一跳,忙跳起来往侧旁躲去,却听再一声“顺山倒喽——”又有一棵巨树朝他躲过去的方向砸了下来。
他赶紧往后退几步,只听那喊声一句接一句地急促起来。
“顺山倒喽——”
“顺山倒喽”
“顺山……”
老麦随着越来越密的伐木喊山声,左支右拙躲着照头砸下来的一棵棵巨树,不觉又退多了几步。
忽然退后的那条腿蓦地一踩空,他赶紧身体前倾稳住,没有往后摔下去,心中一凛,想到自己是着道了。
本来就是两座台子之间的空地,你嘛哪来的深山老林,天机宗那个来斗法的老道空灵子,定然是施展了幻术。
联想起那老道先发制人抛出的八面小旗,可能是阵旗,看来布下了一个幻阵,老麦使力稳住了身形,迎着扑面而来的巨树走去,果然巨树到了跟前,便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老麦无视那些倒下的树木,几步回到了蒲团处,突然听到一阵与适才不同的树倒风声,抬头看时,却见一根粗大的原木劈头落下来,没有树皮和枝叶,不像刚伐下来的,却像是真的木头。
老麦气息一窒,遂把心一横,连法诀也忘了捏,一下把手中的板砖直直朝空中的粗大原木砸去。
他近日以来,丹田中液化真元已经压缩超过三分之一,身体随即也凝实很多,一只右手很有一把子力气,成吨重的物事都能随便掂着玩。
他这下用小时候掷石子打飞鸟的手势,黝黑板砖飞将出去,正中那根兜头砸下来的粗木,只听嘣的一声,粗木一下就被砸飞掉到一旁。
老麦心里有些恼火,也暗叹自己毫无斗法经验,看到显然是法器的原木掉到自己的台子外面,一时没有动静,便估量了一下对方台子的距离,捏个法诀,把板砖往空中抛过去。
那板砖快速飞向空中砸过去,在飞行过程中还一边变大起来,最后成了一块门板大小。
由于幻阵还在,老麦身处幻境深林中,看不见对面的景象,只听得对面台子上,似有一种石板扑地一声砸中藤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