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觉得范进就像自己肚里的蛔虫,刚有所担忧就为自己排解了,简直比传说中的腓腓还厉害。
“不过,祛毒丹是否真能助大哥延缓毒性的发作?血灵芝是否真能彻底去除腓腓之毒?腓腓是否真能如愿被大哥收服?这其中,有些问题小弟也拿不准,但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哥都可能因此送了性命。大哥,还要干吗?”见仇九刚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眨眼就跃跃欲试,范进泼起了冷水。
“干!为什么不干,富贵险中求,不冒点风险哪能干成大事?”仇九对钟爷爷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对吴王参有信心、对兄弟们更有信息,关键一点,为了自己的兄弟,当大哥的冒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好!小弟听大哥的,那就干了!容小弟再抠抠细节,准备好了再动手。”
范进坐在石上,手托下颌陷入深思。仇九怕干扰范进,走到一旁,其实仇九心里也很矛盾,为兄弟丢了性命倒是不怕,但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这条命又轻易丢不得。生活本来就是一个矛盾反复出现又不断消弥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一生都会遇到无数的、两难的、不知如何取舍的抉择,所以,不要轻易指责别人的选择,他只是与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正矛盾中,五兄弟手抱肩扛,一个个呲牙咧嘴,捏鼻捂嘴,带着大王花瓣满载而归,人未止,尸花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难闻的气味已扑面而来。
“所有人,用尸花汁液涂遍全身,不准有一处遗漏。八弟,你负责找一处洞穴,记住,只留一处供我们出入的洞口即可,其它的洞口,不管多小,都要一律堵死,连只老鼠也不能让钻进去。五弟,准备好生火做饭的干柴,七弟起灶,生火,烧水,水要时刻保持滚沸。四弟、六弟负责做一副担架。”范进已思考完毕,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有条不紊分派任务
五兄弟知道采血灵芝一事至为凶险,都将平时嬉笑的习惯收敛起,肃然应诺。老六王水心细,听说还得准备担架,问道:“三哥,谁采血灵芝?”
范进道:“自然是大哥。”
五兄弟一听,忧心如焚,纷纷反对。
“三哥,怎么能让大哥去?让小弟去吧。”
“大哥不能去,万一有个三长二短,我们兄弟以后可怎么办?”
“要不,血灵芝咱们不要了,再好的东西,也不该让大哥去冒险啊!”
“就是就是,换个人吧,谁去都行,就是大哥不行。”
范进其实也难抉择,看向仇九。仇九故做轻松笑道:“你们都怎么了?不相信大哥吗?放心,不就是一只腓腓吗?大哥可用内功护住心脉,而且还有祛毒丹,三弟又精通医术,应该没事的。”
“那也不行,不能让大哥去冒险,我们替大哥去采。”
“你们的内功和体质都要比大哥稍差一些,如果大哥都不行,你们上,岂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大哥明白大家的心思,放心,你们跟了大哥这么久了,大哥是那莽撞人吗?”
见五兄弟还要反对,仇九摆摆手:“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范进见势成骑虎,表情一肃,道:“我刚才吩咐的事,都记住了?记住,每一件安排给你们的事,都事关大哥的生死,谁也不准掉以轻心!”
五兄弟去准备,范进再问:“大哥,心意已决?”
仇九拍拍范进肩膀:“吉人自有天相,谨小慎微的也不一定就能长命百岁,何况,大哥相信三弟的能力。”说罢,仇九径自坐下,盘膝调息。
一个多时辰后,五兄弟全部准备就绪,范进嘱咐王木和王火回山洞生火烧水,自己和王土原地等候,由王金与王水陪仇九登山顶去采血灵芝。临行前,范进将装有祛毒丹的白色瓷瓶交到王水手里,叮嘱道:“四弟、六弟,登顶后,你们俩个不得靠前,由大哥去采血灵芝。三哥估计,腓腓可能会不顾尸花臭味发动拼命一击。大哥可能会中毒昏迷,腓腓也必然会因中尸花之毒而没能力发动第二波攻击。这个时候,你们要第一时间赶过去,给大哥再服用一粒祛毒丹,取了血灵芝,将大哥抬下来,我和八弟就在这里等着。”
七个人中,除仇九外,人人神色凝重。仇九故做轻松,笑道:“四弟,六弟,军师已发令,还等什么,跟大哥上呀!”
二人跟在仇九身后,向山顶行去。刚刚走出几丈远,就见里许外的山顶之上,一只牛羚顺坡而下,一路踉踉跄跄,翻翻滚滚,速度甚快,眨眼便越过众人。众人目送着牛羚,牛羚又跑出十几丈远,被一具硕大的骨架一绊,摔倒在地,挣扎几番却再也没能爬起,随后四蹄连蹬,便再也不动了。
王金、王水心悸不已,低声道:“大哥,还去吗?”
身后不远处的王土也撮唇喊道:“大哥,回来吧!”
仇九语态轻松:“你们把大哥当什么了?牛羚吗?哈哈哈,走吧!”三刻钟后,三人攀上山顶,王金和王水在安全线外戒备,仇九独自慢慢向生长血灵芝的地方靠过去。
快接近至五十丈左右时,一直在石板上假寐的腓腓抬起头,双目如电,射向仇九。仇九速度不变,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左右手各持尸花瓣残片,继续向那棵大桐树靠近。
四十丈,三十五丈,三十丈,然后腓腓动了,原地一个翻跳,化身一团红雾,便从石板上消失了踪影,向仇九电射而来。仇九内功大成,视力极佳,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