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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苒果一松手,闪得那女子在马上一个趔趄。
苒果笑道:“咯咯咯咯,美丽的居次,就是这样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么?”
那女子受了羞辱,纵马扬刀,扑上前来。
随同而来的那个二十不到的匈奴男子阻止道:“阿里娅,且慢动手。”
说着话,一提马缰,跨前一步,细细打量苒果一番,迟疑道:“感谢天神,莫非是美丽的百灵鸟,可爱的苒居次到了?”
“你怎么认识我?”苒果在印象库搜索,肯定没见过此人,却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见过自己。
“漠北大草原上,到处传颂着一个叫苒果的居次,脸如红苹果,眸亮似星辰,眉上拢轻烟,唇间绽莲香。苒居次是匈奴人的朋友,曾经救过我们很多人的性命,大家都对她心存感激。我看你面貌仿佛,功夫又高,还喜欢像百灵鸟一样发出笑声,不是可爱的百灵鸟还能是谁?”
青年男子诗一般的描说,把苒果闹了个大红脸,越发像一个鲜艳欲滴的红苹果了。仇九暗道:“原来果果竟如此了得,俨然便是这一带青年男子的偶像。”
偶像二字没敢说出来,而是悄悄向苒果问了另一个问题:“什么是‘唇间绽莲香啊’?”
苒果脸依然红红的,嗔道:“臭小子,想什么呢?舌绽莲花听说过没有?那是形容人口才好。哼!”
阿里娅见青年男子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不悦道:“阿卜拉,你认错了吧?她有哪点比得上苒居次?”
苒果明白不亮明身份将多有不便,小声道:“我就是苒果,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阿卜拉翻声下马,紧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躬身行礼道:“感谢天神送来美丽的百灵鸟,请苒居次随我们回毡房喝碗马奶酒。”
阿里娅也随着阿卜拉下了马,将两匹马牵过来,请仇九和苒果上马。匈奴人虽凶悍,却很实诚,不会像汉人一样玩虚套,因此仇九也不客气,与苒果一同上马,跟在阿卜拉和阿里娅身后缓辔而行。
酒肉马奶上来,仇九和苒果向主人坦承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依然是对亚力布时那套说辞:去匈奴王庭给单于送礼,求单于为仇九以后来往做生意行个方便。
有苒果相陪,阿卜拉和阿里娅对仇九的话未产生丝毫怀疑,向二人指点了王庭的方向:沿着莽昆河,一直向北,就会抵达一座雪山,那座雪山,就是昂央子峰。王庭就在昂央子峰脚下的羊脖子沟里,跨过莽昆河,就到了。
仇九和苒果刚刚翻越了撑犁山,体力消耗很大,阿卜拉和阿里娅的招待犹如雪中送炭,让二人很快恢复了体力。第二天,见无法挽留住客人,阿里拉主动提出送二人一程。二人求之不得,与阿里拉三人三骑沿着莽昆河向昂央子峰进发。
匈奴马虽不甚高大,但强在耐力好,三人除了中午小憩片刻外,一直在马不停蹄赶路,天近傍晚时,终于到了昂央子峰脚下。
要到达羊脖子沟,需要跨过莽昆河,莽昆河上,架有木桥,昼夜有匈奴兵把守,寻常人非邀莫入。阿里拉好话说尽,守桥士兵频摇其头,就是不允许仇九和苒果过桥。阿里拉端出仇九给单于进献银毛貂的理由,士兵态度软化,但提出礼物可以送进去,但人不得过桥。无奈之下,阿里拉抬出了铩手锏:百灵鸟要拜见单于。
守桥的匈奴兵头目显然被惊到了,或者是被阿里拉传递的信息震惊了,嘴张了半天,也在苒果身上巡睃了半天,才道:“百灵鸟?真的是百灵鸟?就是那个救了徒单王子性命的百灵鸟?”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么?还不快去通报!”主贵仆荣,阿里拉觉得,腰杆从未像今天这样挺直过。
“白瞎了三只银毛貂啊,早知道百灵鸟这么厉害,直接送给你多好。”仇九捅捅苒果的胳膊。
“臭小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从未杀过人!”苒果怕仇九误会自己帮匈奴杀汉人,急口分辩。
俩人说话间,那个匈奴头目过来,向着苒果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伸手相肃,请苒果过桥。苒果微微颌首致意,当先而行,仇九紧跟其后。那士兵头目眼一瞪,将手中长枪一横,拦在仇九身前,不放他过桥。
“不让他过去,我也不去了。”苒果见状,返身折回,站在仇九身侧。
士兵头目很为难的样子,想了半天,对桥上的一名士兵喊道:“喂!你去通报徒单王子,就说百灵鸟和她的男朋友前来拜见。”
那名士兵答应一声,骑快马前去通报。仇九和苒果大窘,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等候。
也就是大半个时辰的工夫,马蹄声疾,十余骑飞速驰向桥头。当先一人,过了桥后,翻身下马,紧走几步来到苒果面前,躬身施礼:“感谢天神,让本王子又见到了徒单的救命恩人,美丽的百灵鸟居次。”
仇九打眼瞧去,见徒单王子二十多岁年纪,身形高猛,脸上的胡须硬扎扎分列两鬓。仇九看向徒单时,徒单也向仇九瞧来,二人目光相触,仇九从中读出了戾色。
仇九内功深厚,夜可视物,尽管天已尽黑,但过了莽昆河,行不多远,就看到昂央子峰黑黢黢的山体上,裂开了一个更黑的巨大口子,阔有三四里。仇九猜想,那里大概就是羊脖子沟的入口。
一路上,匈奴兵在前面提灯照路,徒单与苒果并辔而行,谈谈笑笑,仇九独骑尾随之后。苒果时不时回头看看仇九,但黑暗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