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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远这回是真正的毛骨悚然了,声音颤抖道:“蒋先生,这,这,这如何能行?这样一来,我大哥岂不是没命了?而且,而且时间一长,面皮也会腐烂干枯的,照样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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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怂了?刚才不是还说要义不容辞么?裴公子,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依着汪大人,金子是你的,将军也是你的,甚至不久还会升成大将军。若不然,你和你的儿子都休想活命!”蒋菀语气冰冷,面色也很阴冷,威胁意味很浓。
“可是,裴先生,小的总不能害了自家亲兄长的命吧。”裴泓供养裴远多年,裴远虽不孝,对兄长到底还有几分感情。
“这一点,裴公子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不仅不会要裴泓的命,相反还得保证他活的好好的。须知,面皮从本人脸上剥下来后,每日必须用本人鲜血温养,才不致腐烂损坏。只不过,从此以后,他就见不得光了,等于是个活死人。怎么样?裴公子,想通了么?”
“我干!”听到兄长可以不死,裴远良心稍安,略一权衡,咬牙答应下来。
“好,痛快!”蒋菀一拍手,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似乎此人一直守在门外,静候蒋菀的招唤。
来人生着一张刀削般的马形脸,眼中精光闪烁。裴远瞧了一眼,不敢与此人对视,一低头,就瞧见此人的右手,小指边缘赫然又生出一指,六指!
“裴公子,由这位赵大人陪你去漠北,到了那里后,一切听赵大人安排就是。”蒋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仇九猜出,蒋菀口中的“赵大人”,很可能就是赵能。心道,难怪汪浩要费力培养赵能的胞弟,赵能时时出宫替他办差,有一个胞弟顶缺,才能掩人耳目,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接下来的一段,无非是裴远安顿家里,重返倚红院花天酒地,昏天黑地折腾。随后跟着赵能赴漠北等等无关紧要的事,仇九快速略过,一直到赵能与裴远抵达漠北。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仇九怒火中烧,恨不能立马将眼前这个恶贯满盈的裴远毙于掌下!
裴远和赵能抵达漠北后,裴远偷偷在兄长的饭中下了**,致裴泓昏迷不醒。之后赵能剥下裴泓面皮,用特制药水浸泡后,戴在了裴远脸上。至此,裴远每天披着裴泓的人皮面具,并用兄长的鲜血温养,做起冒牌将军来。为防人看出来,裴远装了一段时间感冒,借口养病,一直躲在大帐内。重新露面后,假称生病烧坏了嗓子,令景等兄弟和身边亲兵倒也没多怀疑。至此,裴远名正言顺做起了将军,并接二连三实施了一连串恶毒的计划。
为了平息汉军中对张达遭陷害的怒火,裴远先是抛出了张达与匈奴勾结的假信,并带头吁请众兄弟以大汉的江山社稷为重,顾全大局,与张达父子划清界线。同时,在赵能安排下,裴远与匈奴搭上了线,而在中间负责联络的,裴远这方是一个赵能从京中带来的亲信,姓陈名耽,身手不错,匈奴那方便是草原四狼。搭上线后,匈奴人按照裴远的意思,加大了对汉朝的骚扰力度。汪浩借口漠北战事吃紧,军中不能一日无主,经过一番运作,将裴远扶上了大将军的高位。
那一日,被裴泓差往京师打探张家一案消息的老九和老幺突然返回漠北,一到军营,二人第一时间就奔中军大帐而来。从前老九和老幺拜见裴泓,是不需要通报的,因此亲兵并未挡驾,也未通报。此时裴远正在中军大帐内与草原四狼秘密聚商,被老九和老幺撞破。老九和老幺与草原四狼打过不止一回交道,认得此二人是匈奴人的走狗,当时就动上了手。草原四狼功夫了得,二人不敌,被草原四狼当场杀害,并用化生粉销尸灭迹。
中军大帐内的动静,自然被帐外的亲兵听到了,但未得传唤,没人敢进行查看究竟。其中倒是有与景培将军走的近的,事后向景将军透露了这则消息。只不过,这则消息太过重大,也太过匪夷所思,没有铁证,仅凭道听途说,景培也不敢轻易相信。
经此一事后,为了稳妥,裴远便悄悄开挖了一条从军营外通往中军大帐的地道,以方便草原四狼悄悄来往出入。这一次,若不是王金感知到了草原四狼手上的兵器在地下移动,仇九就差点要与草原四狼失之交臂了。
杀了老九老十后,裴远开始按照汪浩和赵能的要求,逐步铲除张达父子当年在军中的心腹,并培植自己的亲信。为不致启人疑窦,裴远有意放缓了实施奸计的步骤,用十余年时间,先后与匈奴勾结,害死了老三、老六和老八,害景培的时候,幸得景培机警,并得仇九赶到,才救下了栾布的性命。
再后来,在汪浩的授意下,裴远与匈奴勾结,有意在去年入秋以来,制造漠北的紧张气氛,目的就是远调有“京师屏障”之称的刘戈大将军赶赴漠北支援前方战事,以方便汪浩图谋大事。
“刚才逃走的那个黑衣人是谁?”仇九问道。
裴远的脑中一处茫然,看来他也不知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该问的已经问完,仇九看着这个披着自家兄长面皮的裴远,怒火中烧,恨不能立毙此人于掌下,但帐外双方人马正打的不可开交,此人还不能死,还得留着他向汉军揭露这个巨大的阴谋。
仇九撇下裴远和躺在地上的草原四狼,径自进了帅案后的那道门,里面是裴远休息睡觉的地方。按照从裴远脑中搜得的信息,仇九来至柜前,从左到右数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