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笑道:“七弟,就你性暴,我们是光明正大而来的,又不是逾墙越垣的贼盗。”
话音刚落,忽见县衙院内火光映天,原本阒寂无声的院内响起震天的喊声:“捉强盗啊!捉反贼啊……”
众人大惊,王火将脸贴在门缝上向里张望,向后摆了摆手,道:“好多的官兵啊,举着火把,拿着刀枪,正向大门涌来。看来,姓诸的狗官是准备同我们耍横的啊!”
自此,范进完全可以肯定,王土的判断是对的!的确是有人躲在灶房的下水道中偷听了众人的谈话,并向诸怀通报了众兄弟准备对付他的警信,所以诸怀才会提前做了准备。
“放他们进来!”县衙内响起一声大喝。
“哎呀!”王火向后一跳。“咣当”一声,大门猛地被从内打开。
无数的火把映照下,只见两队各擎棍棒刀枪的衙役和军士,在院内排成两排,一直排到县衙大堂。县衙的制高点上,布置有数不清的弓弩手压阵。
升堂的桌案已被摆到了县衙大堂正门外,一个生得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家伙,着官服,摇折扇,在桌案后倨坐,冷眼打量着范进等人。
好大的阵仗!但看在六人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六人昂首而入,从两排兵士中间穿过,向桌案前走去。
“站住!”离桌案还有两丈,旁边一师爷喝止众人。
“刚才是你们几个击鼓喊冤么?要状告何人哪?”桌案后那人拖着官腔问道。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倒没呼喝着让众人下跪。
王水道:“你是何人?我们只找诸怀诸县令,这个案子,旁人审不了。”
“本老爷就是诸怀,有什么冤屈就讲吧?”
这帮人是被这个阵仗吓住了?还是情报有误?听王水的口气,话中似有吹捧之意,诸怀有些摸不着头脑,因此语气也舒缓了许多。
“正主在就好!”王水掏出羊皮纸在手上扬了扬,“诸县令,这张布告是你发的吧?”
王水一出示布告,诸怀就知道这帮人来者不善,不过他已做足了准备工作,并不怎么害怕,冷声道:“是又如何?”
“承认就好!我们今天就告你假朝庭之名,巧立名目,擅增税赋,贪脏枉法。”王水抬手相指,“诸怀,你可知罪?”
“哟嗬,一群山野村夫,竟管起老爷我的事来了!老爷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管!”诸怀有恃无恐。
“诸怀,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如今你还敢大言不惭,说我们管不得你么?”
王水掏出金牌,在诸怀眼前晃了晃,火把映照下,其上“天下行走”四个字金光闪闪。
口水仗也打了,底牌也见到了,是该翻脸的时候了。诸怀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假冒御赐金牌!来呀,将这帮反贼统统拿下!”
两侧兵士闻令,各举兵刃,就欲压上,刚迈步,就听得“噗嗵,噗嗵”连响,隐藏在高处的弓弩手摔了下来。
众兄弟都是内功高手,这么近的距离哪能藏得住人?那些躲在暗处准备下黑手的弓弩手,早被几人用意念探测的透透。诸怀一声令下,倒像是给从兄弟发的动手信号一般。齐齐出手,那些明面的,暗藏的弓弩手尽皆中了暗器,无一幸免。
众兵士显然被这一幕震住了,愣在原地。乘他们一愣神的功夫,王火脚下一弹,已蹿到了桌案上,“啪”的一声,诸怀脸上挨了王火标志性的一巴掌。
王火的表演时间又到了,众兄弟都觉好笑,却听王火“哎哟”一声,人已蹿起有一丈多高。众人看得清楚,原来是诸怀手上握着一把短剑,刚刚将一招“举火烧天式”使完,指着凌空的王火。
王火身在空中,已摸出一枚暗器,打中了诸怀的麻穴。诸怀手中短剑掉在桌案上,人也瘫在了椅子上。
王火落地,惊诧道:“没想到,这头猪居然还是个练家子,得亏小爷见机的快,要不然,我那媳妇就得守活寡了。”
其余五人,本来冷眼观察着院内几十名兵士的动静,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这群兵士,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见六人身手不凡,主子也被人家制住了,哪个还敢上前?全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水反身面对兵士,高举“天下行走”腰牌,喝道:“御赐金牌,六品以下,先斩后奏。诸怀贪脏枉法,公然藐视圣谕,罪在不赦。你们哪个想助纣为虐的,尽管上来送死,不想死的,通通扔了兵器!”
命只有一条,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还愿意为一个自身难保的县令拼了性命?王水话音刚落,“哗啷啷”兵器扔了一地,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为昔日的主子撑下场面。
王水接着道:“现在,把你们受伤的同伴带下去医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明早辰时升堂,到时我要照单点卯,谁敢误了,绝不轻饶!”
众衙役如闻大赦,口中称谢纷纷而去。
王木趋到桌案前,揪着诸怀的耳朵,冷笑道:“诸老爷啊,看来你真是贪婪到家了,平时你吃肉的时候,哪怕给你的手下剩点汤喝,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众背亲离的下场。”
王火道:“要我说,对待这种恶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居然还让他正儿八经的升堂审案,直接‘咔嚓’了完事。”
王水笑道:“七弟还是这么性急,我们是代表圣上监督地方,该走的程序总还得走的。”
王火问道:“算你说的有理,那现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