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侠不知,其实我本是总兵府一个端水的小童,原本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下人而已,岂料就在那一天……”
“就在那一天?”
“就在六月二十二的那天晚上,总兵大人的小妾连夜敲开我的房门,说我努尔哈赤已经成为朝廷钦命要犯,总兵大人第二天就会带人来抓我并且把我上交给当今圣上!”
“少侠你可想而知,我只是总兵府里一个默默无闻的端水小童,一个没人注意的下人而已,怎么会一夜之间成为钦命要犯呢?而且当今圣上的尊颜我努尔哈赤也没有看到过,怎么可能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朝廷钦犯呢?还好总兵大人的小妾李夫人平日里待我不薄,使得她提前给我通风报信,并给足了我路上用的盘缠,才使我得以脱逃,但可惜,却不曾想那李夫人她为了救我竟被那奸贼李总兵害的悬梁自缢了!”
“兄台勿气,当今圣上的尊容又岂是我们贫民可见的,有时皇上的圣意又岂是吾等贫民能够揣测的?或许是事出有因,亦或许是他判断错误也不一定,也许过一段时间,兄台你的通缉就会被罢免了。”
“他猜测错误就要枉送我们贫民百姓的性命吗?这算什么天理?难道九五之尊就可以这样枉视一切吗?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李夫人待我有如再生父母,李成梁这个奸贼竟然逼的她悬梁自缢,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要李成梁这个狗贼偿命!”
“仇是固然要报的,但是现在总是报仇的时机,眼下兄台还被官府官差通缉追查,逃亡已是用尽全力,又谈何报仇呢?”
“少侠说的是,在下卤莽了,惭愧之至!”
“唉,对了,听兄台口音似乎不像是中原方内人士?似乎另有隐情?”
“哦,我祖上三代本是旗人,一直在东北长白山地区以放牧为生,后来在祖上之辈才到达此地,之后先后做过小本生意人,由于祖辈与李总兵家里的管家有点远亲交情,然后在我这里才到他的府上做一名端水的小童。
“哦,原来如此!”
“现在满、汉、蒙古、势力日渐分化悬殊,尤其是北方的蒙古,与汉族势力对立的日渐严重,狼烟随时会起,朝廷亦不安宁,长此以往局势发展,天下必然动荡!”
“少侠所说言之有礼,当今朝廷政治腐败,皇帝却宠信文丞相,虽然有意名声上是要创立六扇门以解决各处麻烦事宜,以确保天下安宁,怎料由于文丞相的压制,六扇门直至今日等于空有个名讳,实质上就如同一个幌子,有等于无,根本就是一个虚构的组织,大明江山长此以往,势在必危!”
“朝廷内部的事也不是我们武林中人和贫民百姓能够参与的,如今兄台正在被通缉,却有否想过接下来有如何打算?”
“在下想回北方老家,去长白山一代,那里还有个把家人,以及几个还说的上交情好的兄弟,希望这次能够在那里能够暂时的避一避祸,度过这次难关!”
“好,正所谓送佛送到西,那在下就陪兄台一起走这一趟,路上也好有个陪伴,互相照顾!”
“如此甚好!”
“兄台,既然你我兄弟二人如此投缘,不然在此地就这月色就地结拜了如何?岂不快哉?”
“妙哉,如若少侠不嫌弃在下是个端水的下人,更是个旗人的话,那我们就在此地合着这个月色就地结拜,如此岂不是更好?”
“哈哈,好!”
“只要少侠不嫌弃我努尔哈赤现在正是带罪之身,我就绝无话说。”
“哎,兄台你想多了,我绝裔最看重的就是朋友,又怎么会嫌弃兄台是否是带罪之身呢?”
“好,那我们就合着月色就地结拜,拿酒来!”
“好,苍天在上,大地为鉴,我绝裔,努尔哈赤,今日在此地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
绝裔合着月色饮下一碗烈酒,
“如违誓言,有如此碗!”
说罢,用力将酒碗摔于地上,只听那碗摔的粉身碎骨,在漆黑的暗夜里那摔碗的声音震的黑夜刹是响亮。
“如违誓言,有如此碗!”
“少侠,不知你今年多大年纪?”
“在下今年二十七岁。”
“为兄今年四十三岁。”
“大哥在上,请恕小弟一拜!”
“兄弟快快请起!”
“哈哈,好,我努尔哈赤在逃亡之中,此生能结交贤弟这样一位兄弟也是不枉此生!”
“大哥何出此言,想我绝裔此生能结交大哥这样的热血男儿才是今生有幸,请再恕小弟一拜!”
“贤弟请起,来,我们喝酒!”
“对,大哥,今夜我们一定和他个痛快!”
“哈哈,好!贤弟果然是说话直爽,快人快语!”
“大哥过奖了,小弟一向都是这种脾气秉性,实在是让大哥见笑了!”绝裔手端酒碗看着努尔哈赤笑道。
“唉,贤弟快人快人,真乃性情中人,实在是令人欢喜的紧,贤弟实不相瞒,我努尔哈赤过了半生下等人的生活,一看到那些达官贵人却是厌烦的紧,却是惟独非常喜欢结交那些与贤弟一样的性情中人,相处起来却甚是交心,称兄道弟!”
“哈,哈!原来大哥到也确是性情中人!我们本属同路!”
“哈哈!贤弟,难不出你看出来了?”
“哈哈,大哥见笑了!”
“来,我们喝酒!”
“哎,大哥,有句话在下不知当问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