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郁美兰穿戴整齐锁了宿舍的门,下楼走到黄晓棠的宿舍门口,轻叩几声,才温柔地说:“黄副乡长醒了吗?”
黄晓棠每天六点钟都会准时醒来,这是他大学四年里养成的习惯。
刚在穿衣服的黄晓棠,听郁美兰在门口叩门喊他,边扣着皮带边朝门口走去。
见黄晓棠开门出来了还在系皮带,郁美兰心里暗哼一声:“真没体统!”
“黄副乡长,我呆会就要上县里报告去,乡里的事情就暂时由你全面负责了。黄副乡长,一切都要围绕着安定稳定,记住哦!”郁美兰带着盈盈微笑,温和地叮嘱着黄晓棠。
“这大山区的,除了山上的鸟打架,还能有什么影响到安定稳定的事情!”黄晓棠边穿好皮带,边在心里想着。
朝郁美兰抱歉地咧嘴一笑,黄晓棠望着郁美兰一身的绛青色裙装西服,想起昨晚的事情,开心地说:“郁乡长放心,出不了鸟事的!”
郁美兰似乎很信任地朝黄晓棠点了个头,说:“相信黄副乡长的能力!好了,我这就走了,得赶在下午上班之前到达县里呢!”
黄晓棠扭着望望走廊尽头的天空,展颜一笑,说:“时间还早,郁乡长还有八个钟头的时间呢,路上不用着急赶路,安全第一嘛!”
郁美兰笑嘻嘻地边扭着腰,蹬着高跟鞋走开去,边说:“谢谢关心!我未回来之前,乡里的事情就拜托给黄副乡长了!”
“没事!你放心去吧!”黄晓棠冲着郁美兰的一扭一扭的大屁股坏坏一笑,说道。
郁美兰边往乡政府大门口走去,边在心里窃笑着:“小子!你等着吧,留得命在算你命大!”
深知赵家村村民的彪悍与团结,郁美兰相信赵家村两委,根本拦不住上千名来乡政府闹事的村民。
想象着黄晓棠在上千名村民的围困之中的狼狈相,郁美兰的嘴角浮起一缕惬意的微笑,坐上等在乡政府大门口的桑塔纳,钻进王采玉替她的打开的车门,跟李天鸣和王采玉一起驱车去青原县城了。
黄晓棠关上宿舍门走回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调皮地将手伸进汪雪伦光溜溜的身体上摸索着。
虽然只是九月份,但大山区的清晨却带着深深的寒意。
汪雪伦被黄晓棠冷冷的手指给冰醒,嘤咛一声,快速躲向床里边去,抬头望着黄晓棠那一脸的调皮相,惊呼着:“冰呀,太冰了!”
黄晓棠笑嘻嘻地收回手,说:“六点多了,快起床啦!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去,中午做一餐好吃的慰劳慰劳我们自己!”
几天下来,一向懒散爱睡懒觉的汪雪伦,开始渐渐习惯黄晓棠早起的习惯了。
掀开被子,汪雪伦边接过黄晓棠递过来的衣服穿着,边以埋怨的语气嘀咕着:“我还没洗澡呢!你昨晚弄得我一身脏,要到哪里去洗澡呀?”
黄晓棠哪知道该去哪里洗澡?这宿舍连卫生间都是共用的,哪有热水器给你烧水洗澡啊?
“我们出去租个民房来住,就可以安个热水器来洗澡了!快起来,今天要买好些物品,中午才有好饭菜吃呢!”黄晓棠边欣赏着身材极好的汪雪伦穿着衣服,边催促着她快一些。
牵着汪雪伦的手到大街上吃过早餐,两人一起上菜市场选择了好些个肉和青菜,还特意买了五斤精白米,五斤大糥米,这才笑谈着昨晚戏弄郁美兰和于冰的事情往乡政府大院走去。
见到乡政府大门口,就听到大院里乱哄哄的都是骂声,黄晓棠连忙问正急奔到他跟前来的门卫:“里面这是怎么了?”
门卫昨晚挨了黄晓棠的揍,但他不敢记仇,一副神秘的样子好意地说:“黄副乡长,你还是快躲躲吧,赵村的人又来闹事了,有上千人呢!”
黄晓棠刚来大洋乡,哪里知道赵村的人为什么来乡政府闹事?
黄晓棠巴不得出点事,好让老头子也头痛头疼一番,谁让他拆散了他跟汪雪伦的恋情,还硬生生的将他塞进官场里面来呢?
再说,天下事绕不过一个理字,只要按理做事,捅再大的马蜂窝,背后不是还有老头子来清理么?
“嘿嘿,我倒真想管管赵村的事情,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晓棠边拉着汪雪伦的手往里走去,边在心里想着。
黄晓棠还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呢,但见到黑压压一片人头围着一幢房子乱哄哄地吵闹着,心想那幢应该就是乡政府办公室大楼了。
“雪伦,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黄晓棠担心汪雪伦受到冲击,让她先提着肉和菜回宿舍去。
“晓棠,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可以呀?”汪雪伦担心地说。
黄晓棠帮作轻松地耸耸肩膀,安慰汪雪伦说:“我是去处理事情,不是去打架的呀!你先回去准备午饭的饭菜吧!”
汪雪伦忧心忡忡地接过黄晓棠手上两塑料袋的米,叮嘱着说:“那你一定要小心些,赵村的人很彪悍的!”
望着汪雪伦走回宿舍楼去的背影,黄晓棠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人群走过去。
赵村的上千号人围堵着乡政府办公楼,却找不到乡党委正副书记,也找不到乡长说事,认定他们躲了起来,群情更是激愤了几分。
村民们不认识黄晓棠,也没人将这么年轻的他当官员看待,任由他挤进人群也没人理他。
黄晓棠顺顺当当地挤到大楼的水泥台阶上,一个转身望着团压压的人群,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