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们来到大殿的时候,却见大殿殿堂正中的位置却是,站着当初几大势力很盛的玄门门派的掌教。我心下纳闷,试剑大会结束的时候,这些掌教不是就已经离开了吗?难不成有什么大事,值得惊动这些人一起出动?”
“我正这样想着,却听玄元掌教朗声说道,“今日殿上诸位乃是此次“试剑大会”的佼佼者。若是放在太平盛世,诸位潜行修行的话,可能会修行日进,修为也必定会傲于当世。只是,如今魔道势盛,我辈修行者本就是为侠而修,遇此艰难,更应铁肩担当。此次我与众位掌门,召你们前来,乃是得到一个消息,魔教隐隐在西疆之地有所活动,因此特派你们前去探查究竟。只是,西疆之地历来就是魔道老巢,你们此去乃是势单力孤,且并无后援。因此此去只为探究,不为杀敌。若是你们此去能安然而回,我想你们定会心性更为坚韧,于修道一途,必是领悟更深。”
风岫话语到此已是大汗淋漓,他那一身淡白色长袍上,也已尽是湿透。他盘腿而坐,双掌合十,低声念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萧原蓦然听来,顿觉灵台一清,心下竟是安定了许多,似是初春山野,嶙峋怪石被一场春雨洗刷,纵使过往有百般污垢,经此一雨,豁然一新。
萧原这样想着,却听到风岫已然念到,“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他念到此处,却是霍然顿住,脸上神色竟是缓和了许多。一时之间,两人都寂然无语,偌大空间里只回荡着那句“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许久,才听风岫淡淡说道,“这《清净咒》也是,那时清宁教我,没想到三百年后,我却用这《清净咒》来抵抗他给我设下的禁止。这世间万物诸端,竟是如此造化弄人。”他话语之中尽是萧瑟苦楚之意。
萧原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见风岫困于此处,而自己几日所见也知那顾守真并不在这通玄山上玄元宗内,只想道也不知这两人当年发生了什么。正这样想着,却听风岫继续说道,“那日我们辞别而去,一路虽经历种种,且凶险无比,但都与我今日与你所说并无太多关系,且并不是寥寥数语所能道来,因此也不必多提。”
“大概三月之后,我们来到西疆之地。在一处破败的地宫之内,我们第一次见到了这【炼妖壶】。”他抬头望想无尽虚空的那硕大的壶,目光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那炼妖壶,但是见那物什不断流露出黑色煞气,也明了这东西必是魔教之物,只是不知为何被丢落此地。我们商议之后,决定将这壶带回通玄山,交给各位掌门处置。我脾性本来就是喜好新奇事物的,因此那一路之上就属我与那炼妖壶接触最多。我虽然知道那炼妖壶乃是魔教宝物,煞气极重,但是我自恃修为很高,也就没太在意。却不成想……”
他重重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悔恨神情,却也继续说道,“没成想却发生了那样的事。那夜,我们一行人因连日赶路,也倍觉疲惫,于是找了一处破败的山神庙休息了起来。半夜时分,我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一会如有人大哭,如泣如诉;一会却如鬼哭狼嚎,端地是扰人心智。紧随着那声音,那炼妖壶却是猛然从我怀中跃出,悬浮在半空中,来回晃动。片刻之后,那原本塞在壶嘴的壶塞竟是脱落出来,无穷无尽的黑气从壶嘴中,翻涌而出,顷刻之间就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黑色气体凝结而成的巨大气柱,那黑色气柱却是猛然向我涌来。我那几日整日与炼妖壶接触,受那煞气侵蚀,本就心神有所不定。而那黑色气柱所蕴含的煞气,不知又强了多少倍。我只觉灵台一暗,那黑色气柱,竟是瞬间钻入了我的体内。”
“我受那黑色气柱所侵,顿觉体内气息动荡不定,但是灵力似乎又强大了许多倍。体内似乎有无数怨气和杀气想发泄出来,恨不得杀尽世上所有人。我竭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那煞气却不断怂恿着我要去杀人。一时之间,我发狂暴走,凭着仅存的一丝灵台清醒,却也迟迟不能下手。我不想伤害他人,于是分身而去,也不知道如此过了多久,飞过多少地方,我始终隐隐觉得我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人。"
“几日之后,当我稍觉那杀气有一丝微弱,落在一处山林之中时,背后却是追上来一人。那人披头散发,一脸疲惫困顿神色,脸上神情却是清冷如霜,握剑之手竟是不见丝毫颤抖,那人正是清宁。我见他握剑而来,以为他是为追杀我而来,于是也淡然一笑,心想如是能死在他手中,免得我留下骂名,倒也值得。他却并无动作,只是冷冷地望着我,许久才说道,“你心志坚韧,岂能被这一时煞气所侵。这“清净咒”乃是我从掌教那里习得,最能澄净灵台,涤华鬼怪之气。你不妨以此净身心,待得日后,我必定能寻得帮你解除这煞气之法。”
“我愕然之下,却也听从了他的建议,修习了那清净咒,果然灵台却是顿然清明了不少。我见体内煞气有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