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轮流着每隔三日会出‘门’采买一些主子需要的东西,淡碧不同于普通的丫头,她是‘妇’人嫁过人死过丈夫,有宅子有店铺,所以出入比较自由。。
唐氏娘子正在捣鼓首饰,满身金珠翠‘玉’,映得肌肤红润光泽,当真是过得自在,看到突然来了客人,丰腴的腰身立即扭摆着迎上去:“呦,这不是淡老板嘛,今天是来选金饰的么,差底下的丫头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亲自来了。”
淡碧掌家之后曾经光顾过唐氏金铺几回,两人也开始熟稔,都是死过丈夫继承宅子铺子,自然有共同之处。
“不是,今日我是替小姐来取东西的。”淡碧幽幽道。
“小姐?”唐氏娘子恍然大悟:“是沈千金啊——”尾音拖得老长,还万分不解:“你怎么做回丫鬟去了,难道夜煞府还缺丫头不成?”
“不是,是我自己要回去的,伺候小姐本来就是我的本分,如今小姐,小姐不甘心,日子过得更是凄苦,我得回去帮衬着她。”淡碧一副忠仆的模样。
唐氏无语,张口了一下又憋回去,只差说当初是看走了眼,以为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还叫沈卿卿小心留意着。如今看来,这个丫头是个忠心的。那些幺蛾子的事情,唐氏娘子自然不知,沈卿卿也未来得及告诉她。
拍拍她的手,唐氏哀叹道:“这世间‘女’子,十个有九个不如意,咱们两还算是幸运的,碰上沈千金这种,还不知道要熬到哪个时候。”这话居然是知道沈卿卿的处境似的,淡碧更断定了心中所想,故作小心耶诺着道:“小姐,她叫我来问娘子,那‘药’,是否还有,可能再‘弄’一些来。”
唐氏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有有有,你稍等时候,我这就去给你取。”她转身的那刻,没有看到‘女’子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沉和狠毒。
“这个你收好了。”唐氏把纸包塞给她,叮嘱道:“这已经是第三包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她,再吃下去,那就生不出娃儿了,让她三思啊,可别糟蹋了身子。”
“什么?你是说这‘药’吃了会不育?”淡碧故作不知地问道。
唐氏叹了口气,“是啊,你家老头子死得早不知道,我当初就是服了太多,以至现在想生都生不了了,若是以后嫁到好人家,谁不愿意给丈夫添个一儿半‘女’的,要是再找妾室去生养毕竟不是自己的,还不如一个人逍遥快活,再不动那再嫁的心思。”说着说着,好似触到了痛处,避过脸用袖子抹了下眼眶,回身又是一个风姿绰约,满身金饰的唐氏娘子。
‘门’房间,淡碧从怀里掏出那个纸包,打开嗅了嗅,一股恶臭扑来呛得差点吐出来。不对,不是这个味道,她分明闻到小姐腹上有股异香,不同于身上的体香,有几次她刻意留意了小姐换洗的兜子小衣,那上头还残留着‘药’材的粉末,她确信无疑那个‘药’材有特殊的功效,不然小姐也不会躲躲闪闪,连水莲那个蠢丫头都瞒着。
正苦思冥想,膳房内一阵责骂声把她给惊醒了。
“死丫头,叫你们来是闲聊的啊,看我家小姐不扒了你们的皮。等到我家小姐掌了家,再好好收拾你们这帮懒骨头。给我速度快一点,这盅蛊是要给大人送去的,你们赶紧的。”
看着阿彩颐指气使地从膳房出来,淡碧突然灵机一动,小姐最近不是在刻意讨好姑爷嘛,她去出出主意也不错。
校场上,寒风挟着霜‘露’呼啸而行,但是一众兵士和中间身躯壮悍的男人皆仅着了件锦衣,额上甚至冒出汗星来。
一场兵荒马‘乱’的恶战刚刚结束。兵士倒得七零八落的,有些都受了伤,锦服划了几道口子,甚是狼狈。只有中间的那个男人纹丝不动,衣冠整齐,锦袍当风,如同城墙铁壁雄伟威武,若非习惯了他冷厉黑煞的面目,那些护卫早就吓得夺路而逃了。
“再战。”男人一声冷喝。
一阵翱声立即歇停,换来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面上只差写着“饶了我们吧。”不过,正当众兵摩拳擦掌着要上前时,突然见到男人的冷面一暖,入鬓剑眉‘揉’出容光来,连耳边的风‘露’都捎着热气。
“你怎么过来了?”男人扔了大刀就向后头走去,虽然是一声斥责,可是分明带着宠溺和满足,与方才那道冷喝简直是天壤之别。众兵回身去看救兵的模样,立时一怔,魂魄飞到九霄云外。
只见‘女’子一身狐裘,那裘獒白如初雪,‘女’子面若桃李,肤若凝脂,含‘春’美目盈盈顾盼,道是仙子下凡偏多一分‘艳’丽,道是妖‘精’转世偏生流光初华‘玉’‘露’含娇,那般遥遥凝视过来神仙都把持不住,直是让人口干舌燥,身体发热。
才在浮想联翩,男人黑深眸光挟剑而来,众兵立刻作低头垂目状。
“你不是曾说过要我来当‘侍’茶丫头嘛,我还不是随你意来了。”沈卿卿被一训不客气地嗔回去,还要再道就被男人拥入庞大如山的怀中,顷刻一片烫人热气拥住周身,把方才有些冻得通红的脸颊暖了回来。
“大冷天的我怎么舍得你真来这里当‘侍’茶丫头。”男人轻笑着掐了下她的粉颊,‘揉’‘揉’被风吹散的鬓角,指尖含香,柔顺地都能滴出水来。
“走,回屋去。”男人拥着怀中的娇气往屋子处走,这间屋子置于校场,墙壁上挂着各种兵器刀剑,泛着‘阴’森冷光,沈卿卿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