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何所?”见何金周愣在那里,进来报信的警察也急了,外边来的可都是大人物,要是稍有怠慢,不要说是他们小小的派出所,就是再高几级,也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什,什么?”经那警察几声呼叫,脑袋空白了片刻的何金周才回过神来。
“何所,你赶快啊!许副所长一个人顶不住,喊你赶快出去,现在,招待好那些大人物要紧!你就是要审问犯人,等把他们接待了再回来也不迟啊!”看到何金周反应有些迟钝,那警员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急忙给何金周指明重点。
他们这警局,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派出所,以前来过最大官就是区分局的黄局长,而现在,市政府、市公安局、省政协几大班子齐到,对他们警局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虽然谁都不知道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但那些都是手段通天的人物,只要和他们打好关系,他们何愁不飞黄腾达?总之,这是他们警局每个人最大的机遇,所以,这名警员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要是因为何所一时的失误,坏了大好前程,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听到这名警员的话,何金周脸色再变,其他人不清楚,但何金周却猜到了一些,片刻前黄局长刚给他打了电话,而现在这些大人物就全都来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为什么。
所以,尽管他的心也非常紧张,但与其他人的兴奋、激动却是完全不同,尽是惶恐和担忧,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几个小祖宗伺候好,希望他们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如果他现在跑出去,那就只有四个字,死得难看!
“混账!”何金周正在想尽办法讨好这几个小祖宗,而那蠢货却一口一个犯人,还要把他们关着回来再审,何金周怒不可遏,这他妈不是在火上浇油吗?一个耳光重重地打了过去。
暴怒中的何金周,这一下用了全力,那警员脸上肿了一大片,却不明所以。
“何所长,你的这名属下说得不错啊,先去接待那些大人物要紧,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一旦错过机会,就后悔莫及了,说不定,连乌纱帽都保不住。”看着何金周,柳冰儿那清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何金周心里一突,更是将那蠢货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哭丧着脸道:“几位,能不能先出来说话?”
何金周知道,他这一次肯定栽了,但究竟栽到哪种程度,还有斡旋的余地,而这一切,都得看这几个小祖宗的态度。这墙里墙外,一步之隔,却是判若云泥,倘若让外面来的人知道他把这几位关在了里面,他就是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了。
“何所,其实,我在想,你这个姓不太好,要是能换一个,绝对不一样。”看着眼前的何金周,萧让心中暗笑,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悲哀,这就是目前小官僚的状态,对无权无势的人而言,他们就是高高在上老爷,作威作福,但在比他们官更大的人面前,他们又是战战兢兢的奴仆,卑躬屈膝。
想到这些,萧让不由有些索然。
何金周求了半天,都没人理他,然而他又不敢用强,现在见萧让接话,他喜出望外,虽然那话他听不懂,但只要能说上话,那比什么都好,讪讪地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姓听着别扭,不知道你说的哪个姓?会那么神奇。”
列祖列宗,别怪我不孝,为了光耀门楣,我就改一次姓了!这不是也是为你们争光吗?何金周暗暗给祖宗们告罪,打定主意,这位小爷怎么高兴,我都随他。
“厕,这个姓怎样?”
不仅是何金周,连柳冰儿和刘羽琦都不禁重复了两遍,“厕,侧金周,厕所?”
恍然大悟的二女,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这个萧让,真是太捉弄人了!柳冰儿白了萧让一眼,却难得地带着一丝赞赏,而刘羽琦,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萧大哥什么都是好的。
“厕所?”何金周默念了一遍,也终于反应过来,却神情自若地道,“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姓厕!”
如果真能挺过这一关,别说让他姓厕,就是让他喊爷爷,他肯定都毫不犹豫。何金周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小警员做到所长,深知一个道理,在官场上,往上爬难,但是要下去,实在太容易了,而且墙倒众人推,若没有深厚的背景,休想有再翻身的机会。
见何金周脸皮如此之厚,柳冰儿和刘羽琦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正在这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行人在许副所长的带领下由远而近,转过几次弯,终于来到了拘留室外面。
许副所长此时还不明所以,心中大为疑惑,这些大人物要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屋子里面的三人,几人脸色微变,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
此时,许副所长已经隐隐看出有些不对劲,不敢随意接话,何金周更是接不上话。
见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人将视线转向附近的一个警员,那警察被看得一凛,脱口而出就说出了实话,“这是我们抓到候审的犯人……”
此话一出,无论是刚走进来的几人还是何金周,无不色变。
“很好。”那中年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王秘书,钱处长,赵主任,你们怎么都来了?”
被称作王秘书的正是刚刚说话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