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凉爽的初秋夜晚,闫夏早早地躺在床上与周公相会。偏偏那一通烦人的电话,扰了她的美梦。朦胧中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尖叫声——
“妹妹!救命啊!”
“恩?……怎么啦?”
闫夏撑起身子,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床头灯的开关。
“快来救我!你再不来我就完了!”
姜新恺在那头鬼哭狼嚎,闫夏的瞌睡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从衣柜里取下一件衬衫套在身上后就往外跑。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儿?”
“我在家!你快来!”
马不停蹄地冲进姜新恺的家,经过厨房的时候还顺手抄了一根擀面杖握在手里,这厨房怎么一片狼藉?家里进贼了吗?
“姜新恺?”闫夏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向他的卧室靠近,“姜新恺……”
“闫夏!我在这儿!”卧室里传出他闷闷的声音。
闫夏沉了一口气,手上的擀面杖握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放在门把上,在心里倒数:“一!二!三……”
“哐当!”
卧室门被闫夏猛地一下撞开,姜新恺听到声响迅速从被窝里跳了出来,眨眼之间就扑到了闫夏的怀里。
闫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双手跟投降似的举过头顶,任由姜新恺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的细腰,像是要把它拧断似的。
“你……你……在干嘛?”闫夏吞吞吐吐地问,心跳也随着姜新恺的呼吸起起伏伏,“你说话啊!”
“家里……有……脏东西!”
“脏东西?你见鬼了?”
“不是……是……蟑螂!”
姜新恺哆哆嗦嗦地吐出了那两个字,闫夏一开始还怀疑自己的耳朵,后来确定他说的所为何物之时,脸上能出气的孔全都冒起了火似的。她举着的擀面杖不由自主地就狠狠敲向了姜新恺的脑袋。
“啊呜!~”姜新恺吃痛地叫了两声,跳离了她的身边,“痛死了!为什么打我?”
闫夏站在原地怒视着他,接着就是一顿劈头大骂:“姜新恺!你今年几岁啊?一个大男人还怕蟑螂?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半夜就不要打扰本小姐的美梦好吗?你难道不觉得本小姐比蟑螂可怕一万倍吗!?”
姜新恺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心里又觉得闫夏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他真的第一时间就想到打电话给她了,并且就这样做了,这也不能怪他吧?
他的眼神游离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就是不敢去看闫夏。闫夏平复了心情之后,睡意也去了一大半,看姜新恺那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毕竟谁都有软肋,她也不该过多苛责。
“说吧!怎么回事儿?”闫夏走到床边坐下,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询问他。
姜新恺唯唯诺诺地站在她面前,一点也没有二十七岁哥哥的模样,倒像是一个七岁的小弟弟。
“我半夜口渴,起来喝水……走到厨房去,一开灯,就看见了两只小蟑螂仓皇而逃!你知道吗?家里有小蟑螂,说明它有一个家族都在这里,我的天啊!!!”
姜新恺说到这儿的时候还抖了两抖,看得出他对蟑螂是恐惧极了。难怪厨房会变成那样,仓皇而逃的明明是姜新恺好吧?
闫夏白了他一眼,说:“你就安心睡吧,等天亮了找保洁人员来做一次杀虫就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约会呢!”
“不许走!”姜新恺堵在了卧室门口,“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些蟑螂在我家肆虐过,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且,万一半夜它们爬进我的卧室……爬到我的身上……”
“那你想怎样?出去开个房好了!”
“开房多浪费钱!我买这房子已经花完了毕生的积蓄!”
“所以呢?”
“不如……你带我到隔壁去住一晚吧!”
“开什么玩笑!你明知道我们那儿没有客房!”
姜新恺瘪瘪嘴,眨着星星眼,哀求道:“我睡沙发,睡地板都可以!只要你不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求你了~”
闫夏扶额,她突然觉得神经好痛,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爱装嫩还爱扮可怜的哥哥呢?
面对一个二十七岁帅气哥哥的撒娇,闫夏最后还是认输了。在自家客厅沙发上给他安了个窝,一看时间都已经半夜两点了,打着哈欠准备回屋睡觉,又被姜新恺那个麻烦精叫住了。
“妹妹!”
“又要干嘛?”
“你明天要去约会?”
“对啊!怎么了?”
“跟谁啊?是不是上次相亲那个男的?”
“恩!”
“可是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状态这么不好,还是别去了吧!在家补个眠,改天再约?”
闫夏捡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他脸上砸,气不打一处来:“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怪你!你还好意思说?”
姜新恺笑嘻嘻地又说:“所以你不去了?”
“去!当然要去!今天是他生日!”
“你很喜欢他?你以前可没这么在乎过谁的生日……”姜新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忧伤。
“还行吧!我准备早点跟他确立关系,过两天就带他回家吃饭。”
“……”
闫夏看姜新恺没再搭话,也不想再多做停留,道了声晚安就回房睡觉了。沙发上的姜新恺却是枕着胳膊好半天没睡着。
第二天下午,姜新恺奉旨把闫夏送到约会地点,在去拜尔公司报道之前,姜新恺担任了闫夏的专属司机一职。自己这个哥哥当得相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