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正宜道:“这次,一位宝鸡的巨富到襄阳做生意,无意间发现了一座古墓,墓中珍品无数,他秘密使人掘出后,托了我们秘密给他运至宝鸡!那天和王大侠在闻香雅轩巧遇,我们正是在商议此事。谁知这史家兄弟不知从何收到风声,史二更于当日找上我们一番恐吓,但那时我们已经接下生意,自然不能自毁名誉。我们知道他们不会善罢干休,所以特意绕道洛阳,希望避过他们,不料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我没有问古墓里有什么,人家没说如果我再打探,万一他们以为我觊觎宝物就不好了。但还有件事我还是蛮奇怪的,这事问问倒是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你们会五家同保呢?这可是极其鲜见啊!”
海正宜道:“襄阳到宝鸡路途千里,一路上不知会遇到多少贼匪强人。这批宝物极其珍贵,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定会引人觊觎。如果单以我们任何一家之力恐怕都力所不贻,所以这才联手接下这一单生意。”
路闻达道:“不客气的说一句,在这两湖地面上,如果说镖局实力,我们五家绝对是佼佼者!但我们五家一向走的是两湖、两河和江浙,陕西那条道我们平时极少涉足,在那边也没什么关系!五家连保也是求个稳当。”
就在这时,一个镖师跑了进来,抱拳道:“报三位总镖头,此地的里正来了,要进来!”
海正宜抬了抬手,道:“请!”
这名镖师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引进来三人,其中两个穿着捕服,腰跨朴刀,两人的手紧紧抓在刀柄之上,仿佛随时会拔刀抓人,他们不知道,这里随便一个镖师便可能让他们死上三回,他们居然还在那里装腔作势。另一人胖乎乎的,穿着一身淡青色绸衫,一脸的笑意。
海正宜和柳仲祥、路闻达起身道:“在下等人是松鹤镖局、泰兴镖局、崇德镖局、永安镖局和金石镖局的掌柜,今日途经此处,未曾拜见里正大人,还请里正大人恕罪!”
我和洛柔端坐不动,这小小里正,连品流都没入,我们并不放在眼里。田韵心大贾之家出身,县令、知府见了不少,一个里正她自然也没放在眼里。小萱对外面的情况并不了解,里正是做什么的她可能都不清楚,见我们不动,她便也不起身,低头看着杯中清茶。
里正一听是两湖最大的五家镖局的人,脸上笑意更甚。而那两名捕快也松开了握刀的手,他们很明白,这些人可以轻易让他们死十次,而且没有人会查到这些人头上去。
里正笑道:“原来是海总镖头等大架光临,未及远迎,还望诸君莫怪!”知道他们是保镖的,里正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镖局死几个镖师,杀几个贼匪,太正常不过了,这些事情地方政府一向不管的,只要不伤到无辜就是了!而且这些事情也不好管,你要一管,他们只给你来一句,你们朝廷把匪人全部剿灭了,就不会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也就不会被人杀,不会杀人了。最后,管了还惹上一身骚,所以只要不伤到无辜,官府一向是不闻不问的。
海正宜道:“大人言重了,我们此番只是路过,明日便会离开!”
里正又笑了,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就没麻烦了,嘴里却道:“诸位难得来一次,何不多住几日再定行址?”
海正宜道:“咱们有任务在身,不敢久留,他日无事必定前来拜会大人,如果大人有空,也欢迎你随时到两湖来玩!”
里正笑着谢了,聊了几句后,想要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便告辞离去。
路闻达跟了上去,一人手里塞了一只大元宝,一路将三人送了出去。
海正宜待路闻达坐下,又道:“现在,王大侠那里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只怕他们三兄弟今后会找上我们的麻烦啊!就算这趟镖他们不再动手,但仇怕是解不了了!”
柳仲祥道:“现在冼总镖头和钱总镖头身受重伤,两家镖局实力锐减,如果史家兄弟前来寻仇,他们两家连自保也不可能了!”
路闻达深有忧色的道:“别说他们了,就是我们,也一样自身难保啊!”
我见他们思考起镖局今后的出路,不便参与,便借故和田韵心回房休息了。海正宜等早命人将最大的两间屋子收拾出来给我们居住,四人鱼贯进了一间屋子,坐在房中小桌前,一时无语。
耳力超人的我,虽然在房间里,但三人的话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只听柳仲祥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海正宜和路闻达道:“柳兄但说不妨,咱们谁跟谁,都是过命的交情!”
柳仲祥道:“既然这样,那兄弟便斗胆了,现在我们五家任何一家都无力自保,何必合而为一!”
海正宜道:“柳兄的意思是?”
柳仲祥道:“咱们五家关系一向不错,咱们五人更是情同手足,此次惹上史家兄弟,如果各自为战,绝无胜算,何不拧成一股绳,这样尚可自保!冼兄和钱兄此次受伤极重,一身功夫算是废了,两家今后必定势微,极可能被史家兄弟灭门。说起来冼兄和钱兄此次出事,咱们也有责任,毕竟是为同一件事情出的事,咱们自然应该帮衬着一把。如果我们五家合一,那么他们自保应该是可以的。当然,我们五家合一只是暂时的,如果以后解除了史家兄弟的威胁,或者有谁不愿意一起干了,那么咱们可能随时解散,仍旧各干各的!”
路闻达自求无事,乐的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