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又道:“回万岁,若仅靠王大人以及众官员之力,恐亦无力化解此危!”
皇帝只得求助诚王,道:“皇叔可寻了善法?”
“臣以为,应该开官仓赈济灾民,并在城内外广设临时居所,令灾民食有裹腹之物、宿有安息之所,先安其心,而后再图安置。”
户部尚书山炳文知道皇帝下一句就是要让他掏银子,忙跪下道:“回万岁,户部之银粮大部已作饷银发往了北方,而且官仓中存粮也划出不少做为军粮发一同发往了宁远,此时并不充裕!”
皇帝正要让户部出钱出粮,谁料一盆冷水当头淋了下来,只得道:“皇叔,这事如何是好啊?”
诚王道:“回万岁,灾民日众,恐怕以京城如今的力量,是杯水车薪了!不若命附近州府运粮进京先将灾民吃饭的问题解决!”
“就依皇叔之言!”
户部尚书山炳文又道:“只是,灾民人数过巨,如果不想一个善法解决,一味救助,恐怕有一日救人者亦成灾民了!”
诚王道:“山大人之言甚是,如今城中灾民,十有**为河南、河北、山东三省受凌迅之灾的百姓,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个危机,必需从源头着手!”
皇帝道:“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敦促三省修筑河防、救济灾民了吗?为何还有如此多的灾民涌入京城?”
诚王双手托起一道折子,道:“回万岁,钦差大臣、吏部右侍郎曹嗣春有密折上奏!”
内侍接过,呈给皇帝,他看也不看,问道:“曹嗣春督察河防修筑和救灾钱粮发放,可是发现了什么?”
“回万岁,据曹大人明察暗防,果然让他发现了贪墨之事!”
皇上一拍龙椅,这些家伙贪便贪了,可是你打扰了朕的安逸生活、让朕头疼就是不行,大声质问道,“是何人敢如此大敢?”
“回万岁,曹大人密折所言,河北巡府赵锦宸、布政使郑起,共同贪污赈灾银二万五千余两,朝廷发放的赈灾粮亦被他勾结粮商变卖、以次充好数万石;山东巡府只在单日开设粥场,给灾民发放点清澈如水的稀粥,其余银、粮全落入他和本人其舅济南知府单勇豪之手;河南布政使任道远救灾不力,至河南省饿殍遍野!”
皇帝怒气勃发:“朝廷花大把银子就是为养这种人吗?”说罢,将曹嗣春的折子狠狠摔在诚王身前。
群臣跪伏于地,口称:“臣该死,万岁息怒!”
皇帝摔了折子,脾气也发过了,道:“即刻下旨给曹嗣春,让他立即将所有涉案官员就地捕捉论罪,罪大恶极者就地斩首,以平民愤!”
山炳军道:“禀万岁,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折子上所及官员,皆为封疆大吏、国之重臣,若只听从曹大人一道折子,便兴大狱,恐令天下臣工惶惶!”
程晟亦道:“臣同意山大人的话,折子所呈之言,皆为曹大人一家之言,所为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曹大人形单势弱,被一叶障目亦非怪事,臣以为对此折子所呈诸事,需要从长计议才是,最好另任钦差再度调查!”
左都御史胡宏昌道:“臣以为,两位尚书大人之言误国,不以犁廷扫穴之势施以严惩,恐百姓会对朝廷升出怨怼之心,只有将此几人立即革职问罪,改任贤德之人,还三省百姓朗朗青天,方可消弭此灾!”
工部尚书郎馥道:“臣以为,如果朝廷另任钦差调查,一来一回要浪费多少时间,这期间又有多少百姓会在饥寒之下冤死。如赵锦宸之流,如不立即严惩,实无法面对三省以淹、冻、饥而死的百姓的冤魂,无法向家破人亡的三省百姓交代!臣请万岁,立即下旨将此几个就人斩首,以祭三省亡魂、以安三省灾民!”
……
朝廷之上,立即分作两派,一派激昂,主张就地革职、问罪、杀头;另一派则温和一些,主张另行派人再次调查,以策万全,莫要错杀了好人!
皇帝一向都是听皇叔拿主意,这一回却一反常态,对我道:“王卿家,你对救灾之事如此用心,对于如何处理曹嗣春的折子,你可有什么善法?”
我道:“回万岁,臣以为,众位大人所言皆有理,救灾之事实在刻不容缓,可令得力人手暂代折子上言及众位大人的职位,救助百姓、加筑河防。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为了不错杀朝廷官员,朝廷可再派钦差前往三省详查折子所言之事,同时将折子上所呈官员暂时革职,全部送往京城,由吏部审核,如果曹大人所言不虚,则处以重刑,如果曹大人一时疏忽,错怪了众人大人,则让各位大人仍归原职!”
皇帝点了点头,他还是得问一问诚王的意见:“皇叔,你看王卿之言可行否?”
“臣以为可行,无论是百姓、还是朝廷命官,都不应该含冤而死,不能全凭一已之言便决定无数封疆大吏的生死。救灾之事也如王大人所言,刻不容缓,应该立即让三省所属军队一面维持三省安宁,一面派兵修筑河防,使得以百姓重回家园、再施耕作。同时开官仓救济灾民,待秋收后再将官仓充实。”
皇帝点了点头,道:“一切就如皇叔之言而行,皇叔,依你看,这新任钦差由谁出任为好?”
诚王思索了一会儿,道:“为保无失,此次不如派出两位钦差大臣。”
皇帝道:“好,论语中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有前后三个钦差的详查,定能拔开云雾!不知皇叔意属何人?”
诚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