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大家整了整衣冠,静鞭响起,官员再次例班后拾级而上,进入了奉天殿内。
不多时,静鞭再响,鸿胪寺卿唱道:“皇上驾到……”百官闻言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中,皇上步上金台御座端坐上龙椅后,抬了抬手:“众卿平身!”而他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前几日还在山东等省公干的山炳文等人,看他们一脸疲倦的样子,想必是一边用八百里加急往京城报信,一边快马赶回京城的吧!看起来他们已经当面向皇上禀报过自己的所见了。
“谢主隆恩!”文、武、勋三班人齐人唱毕,起身静立。
而刚刚皇上短短四字中我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一种叫自信的东西。以前诚王势大,皇上为求自保不得不蛰伏,如今大家已经摆开阵式,皇上不用再装下去,虽明知诚王势大,他却如初生牛犊一般,势要与其一较高下,他第一次有能力改变、掌控自己的命运,他要告诉天下人这个天下是他的天下!一种滔天的自信、睥睨天下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心中一凛,感知到御座之上的皇上成熟了,一国之君、一代雄主的气势迫面而来。而他们与诚王暗通款曲之人,心中也感到从前小看了这个看似碌碌的小皇帝,他隐藏的太深、太深了,以至于精明如诚王亦被其蒙蔽,他们第一次怀疑此次诚王举事的成败了!因为怀疑,他们中已经有人后悔为什么上了诚王那只船,唉,只能怪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原本已经是高官厚禄、富贵一生了为什么还不满意足?就算诚王真的举事成功,自已又能怎么样呢?不过也是高官厚禄、富贵一生,就算位极人臣又能如何?一样不过是皇上的奴才,生杀予夺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既然如此,这个皇上由谁来当又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许多人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鸿胪寺卿报毕早朝官员数量,皇上的目光从左自右扫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今天众卿开的可真齐啊,连许多今天本不应该出现在殿内的卿家都来了。”
数名文武大臣听罢皇上的话,当既跪倒在地:“乱民犯驾,惊忧圣安,臣等监察不明、护驾不力,万死,请万岁降罪!”
百官齐齐跪倒,齐呼:“请万岁降罪!”
皇上右臂微伸,示意大家起来,道:“众卿平身!”
“谢万岁!”谢恩后,百官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短短数言却不怒而威,众人从他身上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皇权的威严。
“诸位卿家刚刚所言乱民犯驾一事是何意思?”皇上似一无所知般问道。
百官左顾唯诺,却无一人回皇上的话。
见状,我出班拜道:“回万岁,昨日臣在妙峰山马场练兵时接到消息,言城中潜伏进了一支数量巨大的叛军,臣担心消息不确,特意派出精干士卒仔细查证后,果然如消息所言,一支为数达两万的叛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京城。当时臣接到确切消息时天色已晚,想来万岁已经就寝,臣不敢惊扰万岁休息,又恐数量如此之巨的一支叛军潜伏城中会夜长梦多,因此斗胆率军回城歼灭叛军,得皇上护佑,昨夜一战,终将叛军全歼!”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装傻”,但我还是很配合他演下去。当然了,在场百官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信口开河的话词,不少人在心中鄙视不已,为何?刚刚在禁宫之外我可是公开承认此举乃“奉旨讨贼”,不过既然皇上都开始“装傻”,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够怎么样?质疑?找死!
皇上猛皇龙椅,一股涛天杀气迫面而来,百官惶恐至极的跪倒一片。皇上威严的声音透出冰冷的寒意:“大胆,京城重地,何人意敢如此大胆?”
我跪伏在地,道:“回万岁,听口音这支来历不明的叛军全部是江淅之军……”
皇上怒不可谒状打断了我的话,骂道:“胡说,大胆王子,你竟敢污蔑朕的皇叔?来人啊,将此恶贼给朕拿下,推出午门斩首!”
殿外锦衣卫士听到圣旨,不由分说快步入殿,八个人架起我就要往殿外走。
知道皇上是以演戏,我心中还是小小担忧了一下,就在锦衣卫士要将我押转出殿时,我大叫道:“回万岁,臣不敢妄语胡言,臣……”
皇上喝道:“住口!你什么?皇叔心系朝廷,仁义爱民,乃朕之股肱,凭你三言两语便想让朕相信你吗?朕与皇叔的关系岂是你能挑拨的了的?你未奉朕旨意竟然带兵回京,朕看你才是反贼,皇叔,您看应该怎么……噫,皇叔呢?”皇上颇意外的讶了一声,左顾右盼,似在找寻那张熟悉的脸。从亲情来说诚王是皇上的叔叔,从君臣来说诚王又是当朝首辅,无论哪个身份,都是最最尊荣的,他的位置从来都在百官之首,平日里只要皇上一入大殿便会发现,今天他似乎无视了一般,直到此时才发觉诚王仙踪未现。
“鸿胪寺卿,皇叔今天未何未来早朝?是否身体报恙?速派御医前去为皇上诊治!”
鸿胪寺卿垂首道:“回万岁,诚王并未遣人告缺,臣不知是何缘故!”
“定是皇叔处理国事劳累过度了,忘记了早朝之期,来人啊,速去诚王府请皇叔来殿议事!”
“遵旨!”一名怀抱抚尘的太监应了一声,便要去诚王府上传旨。欢迎关注信公众号(wap_),《我叫王子》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