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坐吧!”洛柔拉着我席地坐下,将身子静静靠在我怀里。
下弦月淡淡的月光下,谁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此时,心中突然想起两句诗来“夜半无声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光下、虫鸣中,我轻轻拥着洛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唇吻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我好害怕……”洛柔喃喃道:“战场果然好可怕,一闭上眼,便会想起那些人、那些被大炮打成碎片的人……”
我亲吻着她的秀发道:“有我呢!别害怕……”
洛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没用的,没有用的,仍你武功再被,也经不起一炮的……我害怕……怕和你分开……怕万一……”
说实话,那些火炮给我的震憾也着实不小,但这个时候,我怎么表现出害怕:“没事的……没事的……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我们还要给师父报仇,还要去海南见师母,我还要让师母同意将你许配给我呢!我可舍不得死,更不会让你死的……”
洛柔的脸微微有些红,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喜悦,几滴眼泪从眼眶落下。
“哥,吻我……”洛柔轻轻道。
我们就这样静坐着、拥抱着、亲吻着直到天亮。
阮兆骐虽然是个帅才,但脾气却很暴躁,他的性格到和何锐天相似,不同的时,何锐天只是个将才。得知自己潜心安排的偷袭计划失利,折损了两万多兵力,又被主子黎氏父子训斥了一番,他那里还忍的住。冲冠一怒的,在第三天,他的信使便到来,态度极其嚣张,如果我军有勇气、是男人的话,后天在崇左以南十里的开阔地上决一死战。
如果不是亢彦阻住各人,说什么两军交锋、不斩来使的话,这信使一行二十余人恐怕会被跺成一滩肉泥。
亢彦没有拒绝,两军当即约定,后天早晨决战。
安南人的使者离开后,京城的圣旨便到了,圣旨中称赞了亢彦剿匪有功,并希望他再接再励,平定安南。
传旨的是礼部一名员外郎,被安顿到崇左城内休息后,各路将领齐集帅营,商议后天的大战。
蒋松直言道:“大将军,如果我军仍在进行协同训练,训练未完便投入战斗,恐怕于我军不利……”
段雍岗立即道:“安南鼠辈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你听听他们说的、看看他们写的,如果大将军不答应,那我们还有什么脸拿朝廷的俸禄?该不会是你害怕了吧?”
蒋松是钦封的左将军,官职远在段雍岗之上,此时被他一通抢白,气的满脸通红,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现在他越解释越会让人觉得他畏战、怯战。
蒋松不能说什么,亢彦可不能任由段雍岗放肆,大声喝道:“大胆,竟敢冲撞上司,你可知道军法?来人!”
掌管军中刑罚的人立即越众而出,道:“在!”
“目无长官,按军法该当如何?”
“按律,当处二十军棍、禁闭七天!”
“好,拉下去,按军法从事!”
段雍岗知道自己犯了军令,跪倒在地,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苦苦相劝,亢彦只是不允。
郑浩梁道:“眼见大战将至,将军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先记下了,待决战之后再处以刑罚不迟!”
郑浩梁作为亢彦的副手,权力只在亢彦和蒋松之下,他开口了,亢彦不得不给他个面子,道:“好,既然众将都为你求情,我也还用得着你,那禁闭就免了……”
蒋松抱拳道:“大将军,请您网开一面,段将军有胆敢拼,末将极为佩服的,他也不是故意顶撞我,只不过愤慨敌军猖獗,急于求战,这才一时糊涂。此刻大战在既,临阵处罚大将,如果传扬出去,恐士兵猜疑、军心浮动,请大将军看在他往日功劳之上,暂时饶了他吧!”
亢彦看蒋松也帮段雍岗求情,只得道:“既然左将军也为你求情,那看在左将军和各位将军的份上,这顿打暂且记下了,如果后天决战你立下大功,便一切好说,如否则,加倍处罚决不轻饶。”
“是,多谢大将军法处释恩!”段雍岗磕了个头后,又向蒋认了错,与大家道过谢后,一场小小风波便算过去了。
亢彦清了清嗓子道:“我军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默契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而且我仔细观察过天气情况,后日早晨必然红霞满天,到时安南人迎着阳光进攻,视线必定大受影响,天时、地利都在我一方,人和就算大家一样,我军胜算也远在敌军之上,故而我才答应了后天与敌决战。”
众人发出赞叹声,都觉果如亢彦所言的话,后天必定是一场完胜。
我心中暗道:“这才是真正的帅才,不只熟读兵书,还知天识晓地理,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可是差太远了。”
“只是……”亢彦待大家慢慢安静下来后,又道:“安南人素来狡猾、阮兆骐又多智,我现在担心敌军会有什么诡计……”
亢彦来到巨大的地图前,道:“各位请看,如果我们和敌军决战,势必会将撒出去协助守城的兵马撤回崇左,到时各地驻军薄弱,万一安南人有什么诡计,抽精兵由其它地方进攻,靠着边境一线原来的驻军,恐怕阵线会被突破。”
蒋松看着地图,道:“大将军所言有理,看这两次战斗可知,这阮兆骐非无能之辈,是得提高警觉以防他声东击西之计。”
亢彦又研究了一下地图,道:“大家来看,崇左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