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血战,终于有千余士兵攀上城墙,而他们甫一登城,便被敌军分隔开来,约三千人将他们包围,余下敌军不为所动,弓弩等源源往我军头上射来。
我紧紧盯着城墙上那千余我军将士,想要找到那个依稀中有些熟悉的身影。
“牛哥……”我心中愕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牛哥,他怎么从军了,他不是应该在嘉兴吗?
城墙上的我军在迅速减少,片刻就间只剩下五百人不到。
牛哥虽然不会武功,但胜在力大,片刻间砍翻围攻自已的三名敌军。敌军如潮水涌至,牛哥力气再大,很快也会被吞噬。
招呼洛柔一声,让她用弓箭射杀围攻牛哥的敌军,我立即催马来到城墙下,大足一蹬人如大鹏飞起,凌空身子一折跃到云梯之上。正欲向前攀爬,云梯前面一名将士被弓箭射死,向我砸来。
当然,我要闪避那并非难事,只是身下也有将士在攀登,如果我闪避开,势必会将他们砸中他们。没有办法,我只得一掌挥向落下的尸身,尸身被我掌力一引,直坠之势顿止,横飞出数尺后落向地面。
拍飞尸身后丝毫不敢停留,手足并用片刻间登上城墙。
七八名敌军见我登上城来,大叫着向我冲来。
刀锋隐隐透着蓝芒,不用说是浸过毒药的。这些安南实在狠毒,所有兵器上都擦了毒,如果被砍伤不能及时得到救治,那怕是很小的伤口也会有性命之危,而经中了毒的伤口就算救治过,愈合起来也十分缓慢,这无疑将大大削弱我军战军的恢复。
拔出引颈剑一招削云断壁将身前三把兵器削成两截,长剑一转将右面冲来的一名敌军刺死,左掌连拍,无上内力催动下,正惊于兵器被削断而无措的三名敌军拍的狂喷鲜血而亡。
不再理会余人,举步往牛哥冲去。
牛哥此时已经陷入重围。安南人见牛哥勇猛异常,分出了二三十人围攻他。牛哥力气虽大,究未练习过武艺,顿时险象环生。幸好洛柔听到我的嘱咐,不时以弓箭射杀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这才使得他不至于丧命。
长剑连闪,龙翔步配合断魂剑法果真是所向无敌,一招刺虎反复使出七次,七名敌军被我刺破心脏而死,无一人可接下我一招半式。
瞬间,我已经冲到牛哥面前。
深身浴身的牛哥见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浮起笑意。这个时候可不是叙旧的时候,牛哥提刀守侯在我旁边,这些年他都习惯了保护我。这次战场重逢,他仍当我是那个弱不禁风的瘦小子。
长剑如毒蛇吐信,倾刻间四名敌军又毙命剑下。
牛哥瞪大了眼,似乎不认识我了。我嘿嘿一笑,没有解释,继续杀伤着周围的敌军。
少时,牛哥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让我给他解惑的时候,一把厚背大刀纵横挥舞开来倒也虎虎生威。一名敌军见机的慢,躲散不极直接被牛哥一刀挡腰砍成两半。
虽然我和牛哥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危险,但登上城墙的这千余精兵此时却伤亡贻尽。
安南人放起火箭,云梯大半燃起雄雄火焰,不多时便化成灰烬。余下云梯虽然仍可用,但面对安南人顽强的防守,尽无一人可登上城墙。
亢彦仍在催动大军全力攻城,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次战斗已经不可能胜利了。
余光扫射了一下城墙下,不是涌动的大军便是倒地身亡的将士,由上往下看去居然看不到几寸土地。
城墙上只剩下我和牛哥两个人了。而为了对付我们两个人,安南人尽调了两个百人队围攻。
我和牛哥守住一架云梯,阻止着安南人靠近、毁坏云梯,希望能够接应我军上城。但一架云梯能够上来多少人呢?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何况安南人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许多士兵爬到一半便被射落城下。虽然也上来了几个人,但这些人面对潮水般的敌军,倾刻间便被淹没。终于,我和牛哥守护的这架云梯被火箭射中,眼看着将不保。
这时,我们再坚持也已经没有意义,如果再不撤退,就算我们是楚霸王、关武圣附身也难逃被杀的厄运。
引颈剑一招横扫千军将攻来的兵器悉数砍断,拉住牛哥的手道:“走吧,牛哥!”说完便往城下跳去。城墙足有四五丈高,就这样跳下去,巨大的冲击力下,不死也得受伤,何况我还带着一个人。
我几乎可以看到安南人的狞笑,似乎他们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还是蛮爱惜自己的性命的,断不会做这种自残的事情,跃下的时候我已经看准了我和牛哥守护着的这架云梯。
火箭虽然将云梯引烯,但这一箭射的有些高了,下面大半截还未被波及。我和牛哥落足处便是那完好的云梯上,微一借力看准一处无人的所在跳了下去。
我和牛哥加在一起差不多三百斤,云梯虽然坚固,但被火烧了这么久,那里还承受得了这么剧烈的撞击。
“咔……咔……“云梯发出两声闷响,在我跳下的同时断成两截。
“哗啦啦”的一阵哄响,云梯摔成一堆垃圾。虽然牺牲了它,但我和牛哥却安然落地。
洛柔见我们落下,立即带着百余骑冲过来掩护我们,羽箭不时射向城墙上意图攻击我和牛哥的敌军。
洛柔牵过我的马,接过缰绳递给牛哥,牛哥正要推辞,我已经转身而去。我并没有走开多远,战场上无主之骑随处可见,很快我便有了坐骑。只可惜马主人的铁弓不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