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西湖一平如镜,宁静祥和;右侧红湖如万马奔腾,热情奔放。置身两者之间,体会着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心里那种感觉真的叫不出名字。
简单的土墙很快修筑好,藏身的土垒也很快挖好,这些虽然挡不住火炮的轰击,但防弓弩、降低士兵的冲击力还是可以的,阵地前也布满陷坑,下插削尖的竹片的圆木,上覆细小树枝,如果陷进去生还的可能及小。
敌军尚未到达,士兵还在抓紧时间加固工事。
又一个时辰后,第一批敌军出现在远方薄雾之中。
随着距离的接近,大地仿佛颤抖起来。
“啊,这是什么?”
“妈妈的,老子站不稳了!”
“地震了吗?好怕!”
……
阵地中不时响起各种恐惧的声音,对于未明的敌人,大家都有着莫名的恐慌。但似乎怕的都是我军士兵,占城士兵好像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略带鄙夷的看着我军。
“是战象部队!”站在中军一处土堆上的安博雅惊呼道。这个三丈多方圆小土堆是这一马平川之地唯一略出于周遭的,上面站满了我军主要将领。我、安博雅、罗贞陀罗等。
终于,可以看清了,那由远而近的巨大块头,不是大象是什么?
虽然和安南人打了不少仗,也知道他们有这么一支秘密、精锐部队存在,但一直被阮兆骐雪藏了起来,并未参与作战。第一次看到万象奔腾,看到那丈许高的身影,感受着那落蹄间的地动山摇,还有哪无与匹地的冲击力,我的心被震撼了。
安博雅对安南这支王牌部队非常了解,他一旁为我们讲解着:“这支象兵部队共有精锐战象八千头,上载骑士一万六千人,每只战象上驼载两人,一为御手一为射手,射手也配有长戟,远处时用弓矢杀敌,近战则用长戟。无论战象、御者还是射手皆彼厚甲,普通弓箭刀斧皆不能伤。在平地交战,只需一个冲击,便可将敌方阵形冲个七零八落。虽只八千战象却可抵数万精锐骑兵。”
罗贞陀罗点了点头,占城也有象兵部队,象兵的战斗力他自然是清楚的,同时,对于如何对付象兵他也有经验,一个将领自然应该知晓自己部队的优缺,这样在排兵之时才可扬长避短,因为了解,他比我镇静多了,只听他道:“远处用火炮轰击,近处以弓箭射杀,一矢射象奴、一矢射象鼻,可收奇效!”
我叫了一声“好”,不错,这正是对会象兵的良方,你不畏刀枪,火炮总能炸你上天吧!不过,随即我又叹息了一声,升龙城内的火炮基本上被抽调到了多邦防线,虽然城里有些炮,但联军中并无炮兵可资操作,而安南降军又不能信任,万一他们朝我军开炮怎么办?所以这一次迎敌并没有带炮兵参战。好在,罗贞陀罗给我们出了一个好主意,虽然战象全身批挂着厚甲,但象鼻却是万万不能装上盔甲的,御者虽有厚甲,但其脸庞却是暴露在外的,这不正是他们的软肋?
罗贞陀罗又道:“战象个头巨大,转动十分笨拙,大家看准冲击的线路,注意闪避!”
我点头受教,让何锐天将战法传达给我军每一名士兵。至于占城士兵,看他们镇静的样子,也不用我操心了。当然,这不是说我军士兵不如占城士兵,只是我军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对人,惊慌失措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了办法,我也没有先前的恐惧,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战象。百战余生的士兵得知对付战象的办法,也很快镇静下来。
战象在我军阵地前二百余丈停了下来,巨象奔腾扬起的飞沙被风徐徐吹向我军阵地,灰土中的敌军仿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随时准备给我们必杀一击。而大军停下来,或许是统兵的将领没料到我军会出城迎击,或许是战象经过长时间的奔驰,体力不济,需要稍适休息,又或者是敌军在窥视我军虚实。
“要不要派人去劝降?”我对旁边的安博雅道。
安博雅很是勉强的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但机会恐怕不大,看这些人拼命而来的样子,一定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
我认同他的话,也觉似乎多此一举,但还是得努力一下才知道结果。
安博雅转过身子用安南语吩咐两声。两名安南官员微一点头,下土堆而去。
中军让开一条道,放两人过去。知道阵地前布满了陷坑,两人走的十分小心、缓慢,二百多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
一头批着金色盔甲的战象越众而出,战象上只坐了一人,一个青袍银甲的男人。安博雅凝目一看,道:“这人叫阮炜嘉,是阮兆骐的次子,其刚烈,做事果敢决绝,在阮兆骐十三子中最受器重。”
那边的谈判到是很温和,没有什么过激的事情发生。因为距离远,安博雅等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就不能为我翻译,而我虽然听的清,但却不懂安南语,只能当作秋虫的哀鸣吧!
半个多时辰后,两名使者垂头丧气而归,不用翻译,我也知道谈判失利了。
而两名使者刚刚进入我军阵地,还没来的极说话,对面的象兵便纷纷踩着象鼻上了跪坐在地上的战象身上。
看状,我心中一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安博雅也明白过来:“阮炜嘉啊阮炜嘉,你还真是厉害,这个缓兵之计使的好啊!”
但是来不及感叹了,敌军已经作好准备,战象纷纷战起身子,由缓而急的向我军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