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祥跟来万家竟然有这样的渊源,我也是始料未及。从万家祥自己所说的话可以推断出来,他跟来万家其实情同兄弟,就算来万家回了自己老家,两人之间也一直有联系。
只不过大概谁也没想到,万家祥死后竟然成了阴差,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来万家竟然在阴界有着响当当的名气。阴界找了来万家十几年,但偏偏怎么也找不到,这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后来发现来万家成为了怨灵,万家祥主动把任务接下来,估计阴界还得再找个几十年。
我们从万家祥的车上下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有些鱼肚白了。万家祥抬头看了看天,骂了一声晦气,就对我们挥手道别,说自己要赶去把事情做完,他虽然是阴神,却也受不了太阳的光线,所以就不能再陪我多聊了。
等万家祥一走,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张卿蕤却突然抬起头,清明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近乎斩钉截铁地道:“相公,这万家祥有问题!”
万家祥有问题?我可没看出来,人家说话合情合理,待人接物虽然不算出众,至少也不会有不妥的地方,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哪里有问题。
不过张卿蕤难得主动跟我发表看法,我也不能忽视,就问她:“你觉得他哪里有问题?”
张卿蕤摇了摇头,自己却说不上来,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反正我觉得他在说谎,他的话不能信。”
“可是阴神不能说谎,这可是你告诉我的,万家祥就算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好歹也是阴司有记录的阴神,如果他说谎,结果是什么你很清楚,你觉得他有说谎的必要吗?”
张卿蕤找不出证据,只能皱眉,最后还是放弃了:“好吧,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不过相公还是要提防一下他,既然他跟来万家情同手足,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这随便一嗓子倒是提醒了我,对呀,万家祥说他跟来万家情同手足,可是他竟然尽心尽力地帮着阴界去抓来万家,这不是很可疑吗?
当然,如果你说万家祥现在是阴神,所以不用管活着的时候的那些关系,这也的确说得过去,可是既然都不用管那些东西了,他万家祥还把自己跟来万家情同手足这件事情挂在嘴上干嘛?
可是至少从目前来说,我也看不出万家祥哪里有问题,所以只能保持着一定的怀疑态度。而且我跟万家祥估计以后也不会打交道,要怀疑他也没太大的意义了。
“算了,万家祥在阴司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算他跟来万家有点关联,估计也是属于有心无力的那种,没必要太注意他。”我想了想,最终决定不要浪费精力,我这边可就只有我跟张卿蕤两人,精力实在有限得很,就算知道万家祥有问题有能怎样呢?难道找人跟踪他吗?这根本就做不到好么。
张卿蕤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颇有些歉疚地低下了头:“相公,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如果我再……”
我阻止了她的自责,又好笑又好气地道:“你呀,就不要在自责了,其实问题在我身上,我知道我现在对你——还没有完全的接受,所以导致你的能力无法完全发挥,请你给我时间,等到我真正完全接受你的时候……”
我看到张卿蕤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奇异的精光衣衫而过,顿时心中一凛,仔细回想了一下,张卿蕤自从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之后,一直表现得进退有据,既不会过度现实自己的存在感,又不会让我觉得她完全没有用处。
她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提示我什么东西,就算遇到问题,也会用比较隐晦的方法提醒我注意。今天她居然罕见的直接说出万家祥有问题这句话,难道其实她心里根本是有谱的?
不是我多疑,而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我深深明白张卿蕤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她的心思,其实我一直都没摸得清楚,这也是我为什么至今没能打心底里接受她的原因,她太完美了,完美得简直不像话,让我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我看着张卿蕤不说话,她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神情平静了下来,竟带着一种淡淡的失落,低声说道:“相公,你我是夫妻,就算这夫妻名分有名无实,至少相公应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我嗯了一声,张卿蕤看起来完美得就像是一种伪装,但她从来没有害过我,多次从极端危险的地方救了我,我现在竟然还在怀疑她,的确有些qín_shòu不如了。
“对不起。”我低声道歉,既是在因为自己怀疑了她,也是在为我没能真正接受她而愧疚。
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张卿蕤已经做得如此完美了,我就是不能接受她呢。我想可能是吊丝心理在作祟吧,如果张卿蕤是个活人的话,她是毫无疑问的女神。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完美,让我觉得她距离我如此的遥远。
因为万家祥的事情,因为对张卿蕤的歉意,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张卿蕤很是时机的打起了呵欠:“相公,回去吧,忙活了一个晚上,我有些累了。”
熬了一晚上,我也是累得不行,回到家中稍作洗漱,脑袋一沾上枕头,马上就睡着了。也不知是几点钟的时候,房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敲门声急促而又暴烈,显示出来人心情的急迫。
正所谓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我这人起床气比较大,尤其是在特别困的时候,一旦沾了床就不想起来。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