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我喝一杯,以后在,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张老爷替张老夫人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自己先一饮而尽,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咳嗽,张老夫人看着他哭着喝完了杯中的酒。
“阿宇,还好吗?”
“阿宇,他,他没事。大夫说,静养几天就好了。”
“我走了以后,你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老爷我不想让你走,你,你要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一定要坚强,张家还要靠你撑下去,告诉大威阿宇,务必要守住张家的产业。不管情况有多困难,一定要重振往日的声誉。”
“我会的,我会告诉他们。”张老夫人说着违心的话,她怎敢告诉他为了救他,张家的茶庄已经没了,钱也赔了出去,可他今天却还要被斩首。
“还有佩雯,这个孩子我最不放心了,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现在她有消息了吗?”
“有了,她在上海,她说她已经嫁给孩子的父亲了,可是她感觉没脸回来就一直没写信。不过我写信了,可是恐怕她来不及赶回来了。”张老夫人忍痛说着谎,只希望丈夫能够相信。
张老爷沉默许久才出声。“好,这好啊,总归有个归宿,赶不回来就赶不回来吧,只希望以后她可以改掉自己跋扈任性的性子,能够好好伺候公婆和丈夫。给我上坟的时候别忘了跟我说说孩子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呢。”
“这个她倒没说,应该是太急忘了。”
“唉,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好,我吃饭了。”张老爷拿起饭碗就吃饭,“你的手艺,永远都是那么好。”张老爷也是泪流满面,可还是坚持吃完了饭,其他三人却已经哭成了泪人了。
午时三刻将到,张老爷让张管家与高琪将张老夫人硬是赶了回去,张老夫人不愿意,最后哭晕在了张老爷的怀里。
张老爷认为自己无脸见地下祖宗,硬是把自己的脸给毁了,张管家与高琪只能这么看着他这么自残,他们真的无法阻止一位将死之人的完成自己最后的遗愿。
警察将因为受伤脸上扎满绷带的张老爷带离了监狱,安宁镇菜市场早已准备完毕,就等着犯人到来,午时三刻一到立即斩首,而张家仅余的那些人除了张宇和柱子全都一身缟素去给张老爷送别。
“啊!”张宇一声尖叫醒了过来。
听见声音,柱子立即跑到张宇床边。“二少爷您醒了。”柱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昏迷多日的二少爷终于醒了过来,难过的是他竟然在老爷行刑之日醒了过来,这叫他该怎么应付啊。
“我没事,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想到刚刚梦到父亲被拉上刑场的情景,他简直快要被吓死了。“你怎么在这儿,二少奶奶呢?”
“二少奶奶,她……”
见柱子吞吞吐吐的,张宇心感不妙。“二少奶奶去哪儿了?”
“我……”
“二少奶奶去哪儿了!”
“我……”
张宇感觉可能出了什么事,否则平时爽快的柱子不会这样子的,他揪住了柱子的衣领质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少爷你不要,不要逼我嘛!”柱子也是急了,跪在了地上。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老夫人和二少奶奶都吩咐过我叫我一定不能说的。”
“说!”越是不能说就越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柱子其实早就想告诉他了,他了解张宇,如果连张老爷最后一程都送不了的话,他死的心可能都会有,怎么说润心露也是他创造出来的。
“我,老爷他……”
“爹怎么了快说啊。”
“老爷他午时三刻就要在菜市场被,被斩首了。”
“你说什么!”
“二少爷!”
“我,我爹他,就要被问斩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啊!”张宇疯狂地摇晃着柱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二少爷,老爷为了救你出来前去投案自首,结果竟被判了斩刑啊!”
“我要去阻止这一切!我要去阻止这一切!我不能让我爹白死啊!”
“二少爷!二少爷!”
“放手!你给我放手!”
张宇和柱子就这么僵持着。
“二少爷,老夫人千交代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做出鲁莽的事情,我不能放你去啊。”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给我放手!”
柱子知道张宇平时不会这么暴脾气,等到他发脾气的时候,自己绝对是拦不住他的。
“二少爷,你要去哪里,我不阻拦你,但是柱子求你,你一定要让我陪你去啊。”
马车不急不缓地前进着,囚车里老爷脸上绑着绷带看不出他的表情,跪着的张家人都在看着老爷,醒转过来的张老夫人真的好希望有奇迹发生,可是这个希望好像很渺茫。等到马车靠近的时候,跪着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呼唤着老爷,可是老爷丝毫未动,他就那样站在囚车里,好像不是去赴死,只是去参加一次宴会而已。
午时三刻眼看就要到了,张宇不住地催着黄包车夫快走,柱子则在一边扶着黄包车,防止张宇出什么意外。
老爷向行刑台走去,张宇不停地催着黄包车夫前进,终于张宇到了菜市场,柱子赶忙把他扶下来,张宇不顾一切地扒开众人向前冲,却正好看到了老爷被砍头的一幕,张宇一下子受了莫大的刺激,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张老夫人也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