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熙州城内的老百姓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天阴了,空气里到处都能嗅到要下雨的时候才能出现潮潮的味道,这让他们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种种希冀和渴盼。
童贯在太平观内诵经三日为陕西祈雨的消息象风一样传遍了全城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人们扶老携幼,象是每年老子飞升纪念日三月廿八日那天朝圣一样,纷纷赶上岳麓山的太平观。
此时太平观前人山人海,来晚的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在外边找地方待着,站着的、坐着的、走着的,到处是人。
有这么多人,简直是商机无限,熙州商贩闻风而动,太平观前,很快变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然后,收税的跟着就到了。
三清大殿内,今天,闲杂人员一律清场,秩序井然。
童贯礼拜三清之后,坐下和葛老道长共同诵经。
“无量天尊!”葛老道长道声法号,又“叮!”的一声敲响玉磬,说了一句:“道友,请开始吧。”
童贯高声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殿内的人开始跟着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声音传出殿外,外边的人跟着也大声诵了起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一时间,观内观外,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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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州城内,童贯官邸。
还是那间卧室,杜鹃一身丝缕又薄又透又镂空,半遮半掩半留白,无比深邃的一条“事业线”上满满的全是春光无限。
杜鹃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呢?噢,原来她正在绣花,可绣花也用不着穿得这么清凉吧?给谁看呢?
杜鹃绣的很慢很认真,渐渐地一朵呼之欲出的血红血的杜鹃花出现在绣面上,她欣慰的看了看,这时她发现林灵素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真得很无聊,每天缠着我,又什么也不敢做,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杜鹃语含娇嗔,幽幽地瞄了一眼林灵素,放下了绣好的那朵花。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林灵素好奇的问道。
“我想要你去死。”杜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灵素眼睛,秋波荡漾,眉目传情,慑人心魂,没有一点想要对方去死的意思。
林灵素笑了,“为什么想要我死呢?我好象至今并没有伤害到你。”
“你安排我老公童贯去道观里念经,自己却没日没夜的纠缠我,还说你没有伤害到我吗?”
杜鹃目光中开始热流涌动,闪烁着奇异的色彩,传递出丰富的信息,有暖昧、有挑逗、甚至还有勾引。
天啊!她这是要干啥?
“我安排童贯去道观中念经,也是为了拯救苍生。况且,男人不在身边,不是给女人们提供方便吗?”林灵素迎着杜鹃热辣辣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提供什么方便,难听死了。”杜鹃蛾眉微促,螓首轻摇,远山都在晃动。
“难听吗?好听的也有,我也有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林灵素见杜鹃没有表示,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的故事很精彩,你听了就会一切全明白。”
“好吧。”杜鹃有点勉强的点了点头。
“‘万花丛中’并不是一片花的海洋、花的世界、花的岁月,有一点你说对了,那里是花的坟墓。”
“所有的花木不知何年何月早已经枯萎,成片成片烂在那里,没有什么花的鲜艳、花的芬芳,有的只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阵阵腐臭。”
“那里没有什么日落月升,弯月如钩,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迷雾笼罩。”
“也没有什么大理石铺地的高大宫殿和落地窗,只有一座陈旧的快要倒塌的圆形木楼。”
“那座木楼四周向外一共开了十二个门,每一个门上都有一个锈迹斑驳的铁牌子,其中一间门牌上写着‘啼血宫’。”
杜鹃的脸色慢慢开始变了,变的姹紫嫣红,“你在说什么呢?我真心不懂。”
“你怎么可能不懂,你一直就生活在那种地方。”
“你可真会编故事,咯咯咯!”杜鹃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说到故事,其实你比我更会编故事。我给你机会只是想让你做一位诚实的女人,我不希望女人总是把谎话挂在嘴上,可惜你还是忍不住说谎了。虽然你编的那个故事听起来还有点意思,不过,这只能证明你很虚伪,你一有机会就会编故事骗人。”
“你不相信我?”杜鹃瞪着林灵素,就象在看一个怪物。
“我没有相信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就没有相信过你,因为我从不轻信别人。忘记告诉你了,这世上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骗过我,你也不会例外。”
林灵素说着手泛出一团红光。
杜鹃感觉到了危险,她果断地腾空跃起,但被林灵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杜鹃留在地上,想抽出手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不能动了,她大惊失色,尖声惊叫:“你……你想干什么?”
“想跑?太晚了!再说了,你也不该当我的面逃跑,这太挑战我的智商和能力了。”林灵素松开了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杜鹃的声音变的尖厉无比。
“我只是想解开一直困扰我身上的一个迷团。”
“你身上的迷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快放开我!”
“当然和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