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良辰,徽宗天子赵佶御临九成宫,亲自给九鼎揭幕剪彩。蔡京率领满朝文武百官及离休在京官员和王公贵族齐聚九成宫,参加了这一世纪盛典。
仪式庄严又热烈,鼓乐喧天,彩旗飘舞。
赵佶身穿帝服,亲自揭开了罩在九鼎上的黄帛。
在掌声中九鼎一一展现在众人的眼前。那真是又壮观又华丽又难忘的一幕,有幸亲眼目睹九只巨鼎的尊严无不为之倾倒、为之赞叹、为之震撼。
精于算计的人,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九鼎光卖废品就价值千万。
这种时刻,当然少不了赵佶做重要讲话。他的讲话一向热情洋溢激情飞扬,他是这么说的:“朕承天祚,继承大统。自登基以来,政权稳定,四海咸平。经济高速发展,百姓安居乐业……”
“哗哗!”掌声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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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上清古镇的清晨,薄雾缭绕,湿气潮人。这里绝无城市的喧嚣却多出一分大自然的幽静。
威严的天师府大门外,张如晦和高廉从远处走来。
“砰砰砰!”张如晦叩响了山门,惊飞了一群山雀。
过了一会,大门“支扭!”一声打开,里边出来一位穿戴光鲜的道士,见门外站着俩位陌生的道士,非常有礼貌地打一稽首,“无量天尊,俩位道友早。”
“无量天尊,道长早。”张如晦和高廉赶紧还礼。
“俩位道友何处修行,怎么称呼?”
“贫道‘神霄教’大弟子张如晦。”
“贫道‘神霄教’二弟子高廉。”
“神霄教啊……”道士想了半天才说道:“久仰,久仰,俩位道友一早光临天师府,不知有何贵干?”
“我们专程前来拜见虚靖真人。”
道士的头直摇,说道:“我家天师向来独自清高自在,很少在天师府内居留,俩位来的不巧,天师正好不在。”
“贫道有要事求见,请道友通禀一声。”张如晦耽心对方故意找借口推辞,又补充了一句。
“每一个求见天师的都说有要事,要事要事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要事要办。俩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回吧,恕不远送。”
道士说完径直转身,“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张如晦和高廉碰了个钉子,互视一眼,心中暗忖,这龙虎山天师府的谱就是大,连大门都不让进。
“大师兄,怎么办?”高廉问。
“师弟,你说呢?”张如晦把球踢了回去。
“我说呀……还得敲。”高廉真有那么股执着劲,说着,走向前去,“当当当!”再次敲响了山门。
又过了一会,门一开,方才那位道士露张脸,见还是张如晦和高廉俩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俩位道友怎么还没走,说过了天师不在府中,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俩位请便,别在这瞎耽误工夫了。”
说着,道士又要关门。高廉用脚抵住,那位道士关了一下没关住,登时变脸。
还没有什么人敢在天师府这么放肆,用脚蹬门,相当于蹬鼻子上脸,他厉声质问:“你这是何意?”
张如晦赔个笑脸,上前说道:“如果天师不在,贫道想求见住持道长,请通禀一声。”
“住持道长不在府内,请俩位到上清宫去吧。”
“上清宫在哪?”
道士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不耐烦地答道:“那。”
话说到这了,高廉只好收回了脚,那位道士冷冷地瞪了一眼高廉,嘀咕了一句,“连找谁都没搞清楚就来敲门,真是可笑。”
道士转身入内,“哐!”一声重重合上了大门。
“天师府枉称道尊,门下道士一点礼貌也不懂,客人来了也不说让进去坐一坐喝盏茶,这也太慢客了。”高廉发起了牢骚。
“并非他们慢客,也许是咱们没买门票。”张如晦叹道。
“买门票?我们可是天下第一大教派——‘神霄教’的俩位大护法,进个天师府还用买门票。”
“嘘!师弟低声。”
“大师兄让我小声怎地?”
“这里是天师府,你在人家门口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这不是来砸场子吗。”张如晦说着一边拉着高廉离开了几步。
“大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吧,这里的人我们惹不起。”
“大师兄,难道你要回东京?”高廉瞪大了小眼睛。
“回什么东京,我们现在到上清宫找住持去。”张如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去上清宫要不要买门票?”高廉又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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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有风。上清宫大门口,观内一位身材高胖的知客送俩位身形瘦小的张如晦和高廉从里边到了门外,三个人站一块,一个胖的正好顶俩个瘦的,这叫一个顶俩。
知客在上清宫属于高级职务,能亲自送客人出门,相当给面子了。知客行礼道别,“二位道友慢走,住持道长今天有要事要办,实在不方便见客,多有怠慢,请改日再来。”
“多有打扰,道长留步。”张如晦脸上挂满了失望。
“恕不远送。”
“后会有期。”知客转身进了院门,扔下张如晦和高廉俩人在外边吹着山风。
高廉一脸的怒气,“我说大师兄,你办的这算怎么一回事吗?”
张如晦问:“我怎么了?”
“在天师府人家说天师不在让你上上清宫,来了上清宫住持道长又有要事要办,让你改日再来,假若你改天来了人家说住持道长出国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