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傲寒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可后面却表现得太霸道。
他不肯抛妻弃子,她就出去杀他一家,若不是他及时赶回去,那他的一家老小早已死在容傲寒的剑下。那一剑是为了阻止她,他从未想过会真正伤到她。
一切都是意外。
一切都是孽缘。
这些年来,他虽然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可午夜的梦中,她还是会出现。
“什么理由都别编了,如果你心中对她有愧,你就在她坟前自行了断吧。以了她一片痴心,若是你不愿,我可以亲自动手帮你。”
容书瑶返回坟前,抽出剑。
她没有想到,面前冷冰冰的坟墓,他还要把责任往外推。
一个男人,如此没有责任心,的确是该死。
“容姑娘,别图一时痛快,你在此弑父,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们这些人知,也不会有人说出去,但是,将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怕姑娘还是会后悔。你现在杀了他,他岂不是更痛快,你若是真恨他,就该让他活着,痛不欲生的活着。”
孟晨曦在小木屋的院子里等着无聊,想想还是过来看看。
容书瑶扭头看去,孟晨曦背着阳光而立,她从这个角度看去,阳光仿佛在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容书瑶的心突突直跳,一时看迷了眼。
待她回过神来时,剑已收回。
厉经义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当听到孟晨曦说出容书瑶是他的女儿时,他还是看着她,愣愣出神。
他和容傲寒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而,容傲寒竟没有告诉他。
他瘫坐在冰冷的花岗石上,心绪如潮。
容书瑶困惑的看着孟晨曦,“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带来了姑娘要找的人,你是不是该满足我一件事呢?”孟晨曦勾唇。
“你要什么?”
“我师承圣医门下,现在为救人想找姑娘要一点药材,不知姑娘能否给予。”孟晨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公子既已带来了我要找的人,那我定也当遵守承诺,但凡我这谷中有的药材,公子都可以采取。”容书瑶也是一个好说话的,当下就应了下来。
孟晨曦弯唇笑了笑,“如此,多谢姑娘了。”
“敢问公子,你大费周张进药王谷,要取的那些药材是为了救谁呢?”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容书瑶面色突变,很快就恢复如常,“公子,自取便是,小女子先失陪了。”
“姑娘请便。”
厉经义看着容书瑶的背影,喃喃自语,“她为什么不杀我?”
闻言,孟晨曦笑道:“你大可因内疚而自杀啊,不过,你我都知道,你舍不是死。”说完,瞥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扬长而去。
舍不得死?
厉经义低头,苦涩的笑了。
的确,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若非如此,他当年又怎么为了活下去,在药王谷留下一世孽缘。
孟晨曦很快就在谷中找到了他要的药材,临走前,他来到小木屋,“容姑娘,在下已采到想要的药材,这就要出谷了,不知姑娘方不方便出来一起喝杯茶?”
嘎吱——
容书瑶拉开书,从房中走出来。
她的眼睛红肿,很明显是躲在房里哭过了。
孟晨曦只当没有看见,反客为主的烧水沏茶,“姑娘,请!”
“公子,请!”容书瑶接过茶杯,看着孟晨曦,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淡淡的扫了遍地是奇珍异药的山谷,孟晨曦认真的看向容书瑶,“容姑娘,我知道,姑娘从小生长在药王谷,对金钱之类的身外之物视为粪土。只是,在下认为,姑娘还是会时常猜想谷外的世界,还是希望有知己朋友。”
“公子说这些,所为何意?不妨直说。”
“在下是一个大夫,也有不少医馆,对药材自然是爱之惜之。现在还租了田地准备种药材,不知姑娘能否在开春前供一些药苗给我?这药苗的价钱,姑娘拒提。”
刚刚找药时,孟晨曦看着珍稀的药材,心里就有了主意。
普通的药苗,他可以想办法,可一些珍贵的,他想从这里引出。
容书瑶一怔,没有想到他会提这个。
她起身,回房。
不一会儿,她重新返回院里,提着两个大包袱出来。
“这些是我平时收集下来的种子,今日就送公子了。至于公子刚刚提及的,恕小女子不能答应。药王谷还是清静一些好,如公子所言,我有时也会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是,我最想的还是守在这里。”
她举目望着山谷,眸光满是眷恋。
外面或许很精彩,但她知道,一定也有相等危险存在。
如此权衡后,她更想要守护药王谷的宁静。
“在下孟晨曦,他日姑娘若是出谷了,可到
谷了,可到【永康医馆】,只要报上我的名字,他们便会通知我。如果姑娘有事,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或是通知我。”
这个容书瑶,他承认,没有看透。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看透。
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只是彼此生命中匆匆的过客。
容书瑶点头。
“如此,小女子就不送了。”
“姑娘保重。”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