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兵变,后周禅让,赵匡胤登基建立宋国,境内争战数久,终于统一中土,然而北方辽国虎视眈眈,屡次侵扰,宋辽边境兵火不止、相争不休,后辽国境内东北的女真族崛起,建立金国,宋金定“海上之盟”夹击辽国,辽国灭亡。如日中天的金国,乘胜追击,往南侵宋,金将完颜宗翰率军自太原向东京进攻,不足半月,便连克数城,势如破竹,攻入西京,金兵入城,烧杀掳掠,血流成河,哀鸿遍野,难民奔逃,妻离子散,尸骸曝晒,人间炼狱。
一班游走江湖、卖艺维生的杂耍团,在西京不幸遇上金兵侵袭,与难民四处奔逃,混乱之中分不清方向,胡乱向西方逃,城内大火,箭雨密布,吶喊嘶杀、哀呼惨叫不绝于耳,空气弥漫着浓厚的烟硝味与血腥味,黑烟密布,视线受阻,城破敌入,金兵涌进,杂耍团顾不得平日吃饭的家伙,保命要紧,纷纷弃物逃命,逃命的民众互相践踏,不少人死于战乱之中。
西京为宋国四京之一,规模仅次于首都东京,人潮众多,拥挤难泄,金兵围杀,能逃出城已是侥幸,宋民顾不得方向,只想尽快逃离,混乱之中,失散频传,杂耍团团员也遭受难民一一冲散,最后,仅剩老团长紧紧握着女儿的手,顺着人潮逃命。
突然,一支金国步兵小队冲来,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掳,老团长见状,更是紧拉着女儿快步奔跑,平日杂耍技能在此时派上用场,脚步比寻常百姓来得快速,避开金兵的视线,随后赶来的队伍尾端的金兵见前头伙伴已经得手,邻近已无多余宋民可供玩乐,观望四周,瞥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的宋民在逃,吆喝一声,三位金兵追了上去。
其中一位金兵见两人脚步快速,停步搭箭朝男人射去,老团长痛呼一声,背后中箭,踉跄跌步。
“爹!”少女见老团长中箭,心急呼喊,老团长摇手,急道:“别管爹,快!快逃!”说着,放开少女的手,轻推了几下,示意要少女撇下他先逃。
“不,要走一起走!”少女摇头,伸手搀扶老团长,要扶着她亲爹一块逃,但脚步已滞缓,才跑没几步,就已被金兵追上。
少女惊呼一声,她已被金兵抓住,老团长见状急忙呼叫,拼着血肉之躯想救回女儿,另一金兵早已杀红了眼,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腥红飞溅,残躯倾倒。
“不要!爹──!”少女眼睁睁见着自己的亲父被杀,失声哭叫的同时,她已被金兵强压在地,金兵见少女面貌秀丽,年届及笄,含苞待放,怎会放过?
三位泯灭人性的男人轮流对少女施暴,少女的哭喊声更是让他们兴奋非常,肆虐纵淫,这惨况不只是少女一人遇上,金兵所到之处,尽皆炼狱,更在不久之后,东京失陷,皇室被掳,女眷受尽屈辱折磨,更是靖康之耻、宋国之痛。
逞欲之后,金兵不顾少女衣衫凌乱、精神受创,强拉着少女要带回营中,供更多的同袍取乐享用,就在少女哭喊抗拒之时,一位金兵惨呼一声,随即倒地。
剩下两位金兵惊讶回头,只见寒光一闪,又一人倒地。
眼前出现一位年轻男子,外披青色道袍,模样像是个道士,却内着轻便武装,与一般道士又有点不同,身上背着剑匣,手握绿柄宝剑,年约二十,衣衫干净整齐,不像是城中难民,面貌白净,神色愤慨,浑身一股凛然正气。
原本抓着少女的金兵放开少女的手,要拔刀反击,却已太迟,道士早已一个箭步上前,抢得先机,抵剑刺入金兵心窝,金兵口呕鲜血,长剑离身,轰然倒地。
道士转身避视少女,轻挥宝剑,抖掉剑刃血珠,警戒四周催促道:“快快把衣裳穿好,此处不安全,赶紧逃命去吧!”
道士正要迈步离开,却听到身后有拿起兵刃的清响声,心知不妙,顾不得少女衣衫不整,急忙回头挥剑,击落少女手中的金兵长刀。
少女泪流满面,哭喊着:“道长若是阻止小女子自刎,那便行行好,一剑刺死我吧!”
道士也不是不明白少女寻死的原因,但怎能叫他见死不救?
只恨他偶经此处,才得知惨况,来得太晚,未能及时出手相助。
道士转头避开视线,劝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若是如此轻贱性命,岂不有违孝道?此处邻近兵马战火,不甚安全,姑娘妳还是快着衣逃命,否则我不放心离开,去救更多百姓。”
少女哭泣之余,既然她无法以兵刃了结,便要咬舌自尽!
“使不得!”道士见状,急忙蹲身,伸手掐住少女的下颚,阻止她咬舌。
此时听得踏踏马蹄声响,响彻云霄,道士暗叫不妙,再不走,连他也危险,但若就此撇下少女而去,少女必自短寻死,或死于战火之中,既被他遇上了,又怎能撒手不管?
眼见情况紧迫,危机逼近,道士顾不得冒犯失礼,“得罪了!”说罢,胡乱抓起少女散乱的衣裳、棉袄,往她身上包去,硬拉着少女离开现场。
少女刚受创,行走不便,若非道士搀扶,她根本走不动,虽丧身失节、失怙之痛,令她万念俱灰,极欲寻死,但若她发出哭声,或是有自尽之举,必会引来金兵追击,她死,无惧,但她可不想连累救她的道士,只好噤声跟着道士躲避金兵。
待奔至远离金兵、较为安全之处,四周房舍荒芜,枯树若干,鲜有人烟,怕是已遭受金兵摧残的村庄,道士这才放开少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