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妖怪!杀妖怪!杀妖怪!”
持械群众围堵住石与白雪仙的去路,两人望着四周群情激愤的百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附近寺庙的僧人、道士早已备妥法器赶来,准备收拾日前作乱杀人的妖怪。
带头的荐福寺住持佩戴着菩提念珠,仪态威严肃穆,朗声喝斥道:“大胆妖孽!杀了人还敢闯来?想必是要再害人!今日老纳定要降妖除魔、替天行道!”
百姓听了纷纷叫好,石急忙澄清:“在下并非妖孽……”未待石说完,住持已将脖子上的一百零八颗菩提念珠抛上空中,合掌颂念真言,只见念珠闪耀白光,立时朝石身上捆绑了去,还逐渐收紧。
“好!好!”民众见了喝彩,白雪仙惊慌呼喊:“石大哥!”
“可恶,你们……”无端被攻击,石怒瞪众人,其他和尚齐声梵唱咒文、敲打木鱼与金钵,要逼得眼前的妖怪现回原形。
“我并非妖孽!你们何故如此?”石大声怒喊,一摧劲,束缚在身上的念珠尽断落地,吓得众人惊呼退步。
“呀啊!这妖怪还挺厉害的!竟然不怕大师的念珠!”百姓见状,吓得退开几步。
住持也是心惊狐疑,心想这串念珠已受香火供奉将近千年,想不到竟无法伤妖怪半毫,还被弄断?
“换本天师来!”八仙宫的道长跳出,挥舞桃木剑,手持八卦镜,喃喃念咒,踏罡步斗,徒弟捧着一盆公鸡血伫足在后,即使石一直坚称自己并非妖孽,众人仍不相信,屡屡喝斥叫骂,待道长念完咒语,朝石扔出符纸。
见石不受符纸影响,道长惊讶道:“唉呀!妖孽的修行果然深厚,竟不受本天师的降妖伏魔咒所伤?看我用鸡血破你们俩的妖身!”道长拿起身后的木盆,朝石与白雪仙泼去,石见状急忙挡在白雪仙面前,白雪仙因此未被波及,但石自己却被泼得满身污血。
“石大哥!”白雪仙惊慌呼叫,她见到石全身都沾满鸡血,连脸上、头发都是,顺缘滴落,她记得石最恨肮脏污秽之物沾身,被韩洛泼毒粉就痛骂许久,今日被人泼鸡血,她见到石满脸鲜血,火红的双瞳爆发杀意,心里更是焦急慌乱。
“你们……”石怒不可遏,沉声低吼,众人见泼血无效,惊惧骚动,白雪仙深怕石会失控开杀,这些人虽然毫不讲理,但也算是良民,急忙拉住石劝道:“石大哥,你别跟他们计较,我们快走就是!”
石仍是怒瞪眼前,不为所动,身上竟漫溢出黄色气丝,殷红的双眼怒意高涨,彷佛要将眼前化成血海,白雪仙见了更是心急,拼命拉着石呼道:“石大哥!你别动怒,这些人无知冒犯,别与他们计较,我们快点离开!”
“哼!”石怒哼一声,身上爆散出气劲,三尾飘摇,真气腾腾,彷佛黄色的火舌笼罩周身,令周围的人民退步惊叫,白雪仙见石要动手,更是急得挡在石的面前,阻止石大开杀戒,“你连我的话都听不下了吗?”
石见到白雪仙挡在面前,着实犹豫了一下,立时改变主意,跨步伸手抱住白雪仙,另一手挥扬出狂风,顿时飞沙走石,乌云蔽天,一时陷入昏暗,令众人睁不开眼,待狂风歇止,乌云散去,已不见二人踪影。
“唉?这……”众人愣眼望天,还有人在低骂妖孽厉害,殊不知适才差点进了鬼门关。
“这妖怪逃得真快!害怕师父的法力无边!”
八仙宫弟子率先吹捧道教厉害,令荐福寺的和尚心有不满,其中一位大声反驳:“胡说!妖怪根本没被你们的鸡血破身现形,是他自个儿跑掉的!”
“说什么?镇庙念珠被妖怪扯断,还有脸敢大声说话?”八仙宫弟子立刻回嘴反骂,一时陷入佛道两教的纷争。
人群中有抹红色身影,正准备迈步离去时,望见一旁走来的两人,又顿足停下。
“抱歉得很,请恕老夫冒昧一问,两方何故争吵?释道儒本是一家,理应团结合作才是。”
一旁走来年约六十岁、白发蓄须的老道士,身穿绣有日月星辰、太极八卦的紫色法衣,头戴五岳冠,相貌和蔼、仪表庄严,即使是一般的老百姓,也看得出这位老道士是个大人物。
还有一位小道士跟在老道士身后,年约十八,穿着黄色大挂,头戴纶巾,生得白净秀气,显是个稚嫩小子。
老道士向众人拱手行礼,自我介绍:“老夫是‘茅山派’掌门茅君盈,身后这位是我的独子茅亦道,我们父子俩日前听闻西安有个厉害的妖怪杀人作乱,特别前来降妖除魔。适才刚到西安,就听闻妖怪现形此处,急忙赶来,却不料未见妖踪,只见佛道争执,不知双方因何事起冲突?”
老道士一表来历,众人诧异万分,茅山派掌门人茅君盈早已休息多年,近年除妖之事都是交给徒弟处理,想不到今日竟亲自动身前来,八仙宫的道士更是恭敬地向茅君盈行礼,“不知是茅山派掌门人到此,有失礼数,还望见谅。”
茅君盈微笑摇手,“无妨,只是不知两位道友何故争吵?”
“茅天师你来得正好!刚才妖怪逃了!”一位百姓跑出人群,像是见到救星般地向茅君盈请求,“那妖怪好厉害啊!一挥手就飞沙走石,八仙宫的道长扔符纸、泼鸡血在牠身上也都没事啊!”
“妖怪被泼鸡血没事?”茅君盈皱起眉头,直觉事有蹊跷。
八仙宫道长点头应和,“是,连荐福寺的千年念珠捆在牠身上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