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呦——你到那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当家的,你到底在那里?”
“阿牛,你快回来啊!”
终南山,山道上,出现三名妇人泪眼哭喊,一老一瘦一胖,互相扶持走上山路,只是爬到半山腰,老妇已经爬得两腿发疼、累得走不动,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还不时咳嗽连连,另外两名妇人见状,也跟着跪地,相拥哭泣,哭得是柔肠寸断,哀哀欲绝。
妇人的悲凄哭声,引来三位路过的男人,衣着深蓝,腰间佩刀,其中一位四方脸、长相粗犷,约二十七岁;另一位是长相白净、身材娇小的十八岁少年;而带头的肤色黝黑、留有山羊须,约二十九岁,见到三位妇人相拥而泣,好奇地走上前询问:“请问,发生何事?竟哭得如此悲切?”
妇人闻声止哭,泪眼望向旁边的三人,瞧着身上的装束,见到系在腰间的腰牌,瘦妇问:“请问是那里的差爷?”
带头者解释着:“在下叫桓鸿道,我身后长得壮硕的叫黄明,年轻的少年叫徐奉由,我们是西安城衙门捕快,日前在兴安城办事完毕,经过终南山,正要返回西安衙门复命。”
三位妇人听了大喜,老妇咳了几声,连忙拱手说道:“原来是西安城的差爷,我们是终南山山下村庄的村民。三天前,我儿子与我身旁这两位妇人的丈夫,一同上终南山砍柴,可是已经过了三天了,却还不见回来,我们只在山上寻到他们的斧头,就是不见他们的下落。”语毕,又咳了几下。
胖妇擦着泪水,接着说:“以往都是在日落前回家,可已经三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若是有什么闪失,叫一家子如何过活?”
瘦妇也说:“是啊!大人,求求你帮帮忙吧!”
三位妇人向差役瞌头哀求,这让桓鸿道急忙拉起,说:“三位快快请起,既然事情诡异……这样吧!我帮妳们问问终南山附近的人家,说不定会有人见过你们的丈夫、儿子。现在天色不早,妳们先回家去吧,一有消息我们会前去告知。”
“谢大人!谢大人!”三位妇人连忙向桓鸿道等人道谢,黄明开口说:“把你们丈夫、儿子的名字、外貌特征详细描述,还有你们住的地方,这样我们好找人。”
三位妇人向差役述说着,桓鸿道听完,点头道:“嗯,知道了,妳们快回去吧。”
妇人们连声道谢,这才走下山路,回山下村庄。
桓鸿道思索妇人所言,眉头紧皱,直觉事有蹊跷。
在旁的少年出声提问:“桓大哥,照理来说百姓有事,应该是要去衙门报案,待我们领了查票,才能受理办事不是吗?这样随口答应,岂不违反吏法?再说了,多做这件事也没钱粮可拿……”
桓鸿道仍陷入沉思,黄明打断徐奉由的话,替老大哥解释着:“小弟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桓大哥古道热肠,何况咱们都是布衣出身,明白做老百姓的苦,这点小事,私下帮忙又何妨?”徐奉由点头应声,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再嘟嚷。
说完,黄明转头对着桓鸿道问:“你猜那些失踪的樵夫会上那去?”
桓鸿道没有马上回答,摸着胡须想了一会,缓缓说道:“前阵子有批华山山贼潜逃,据闻就躲在终南山上,说不定那些樵夫……”桓鸿道语音渐止,没再说下去,在旁的两人也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黄明说着:“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衙门复命去吧,等明天再上山询问终南山上的道观,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循,说不准只是砍柴迷了路,或是失足摔落山崖,正负伤等待救援呢!”
桓鸿道听了点头,“嗯,也好。”这般决定,三人便走下终南山。
隔日一早,桓鸿道三人爬上终南山,四处询问山上道观的道士们,但得到的回应都是没见过,只有全真教回应六天前还有跟樵夫买过柴木,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桓鸿道三人来到妇人拾获斧头之处,中央是空旷草地,旁边还有一片花丛,其它就是树林边界,四周杳无人烟,此处向来是山下樵夫的砍柴之处,三人怎么想也想不透那些樵夫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你们……是城里来的差爷吧?怎么会出现在这?”一位手执弓箭、背着箭袋的猎人,见到桓鸿道三人,出声询问。
桓鸿道点头,“正是,听闻山下村庄有樵夫在终南山失踪,我们是来追查的。”
猎人听了,轻笑一声,说:“大人们不需如此费心,他们三人定是遇到仙女,被带到天上去了。”
“仙女?”桓鸿道三人疑道,他们知道终南山时常有云烟缭绕,有如仙山,不少修道之士都来到终南山修行,但可没听说有仙女这事。
猎人又说:“是啊,有时终南山会出现一位白衣仙女,听说步伐飞快,来去无踪,又不愿被凡人所见,所以也没人近身看过,运气好的话就有幸瞥见仙女远貌。我也认识阿牛他们,也曾找人一同上山寻找,就是没见到他们,一点踪迹也没有。所以我想,他们定是福缘大,遇到仙女,向仙女恳求,被带到天上去享福也说不定呢。”猎人说完,向桓鸿道等人行礼,“小人还要赶着去追猎物了,告辞。”猎人径自往上走,寻找飞禽走兽。
“白衣仙女?”桓鸿道等人听到这种荒谬的说法,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面面相觑,不知该信?或不该信?
“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徐奉由搔搔头,他从小到大,见人拜神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