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尸鬼?”
众人惊呼,接着陷入一片沉寂,人人皆是惊愕不语,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彷佛这名号是忌讳,一提便会草木变色、风声鹤唳。
良久,黄明颤声道:“你、你确定?这可不能说笑啊!”
仵作也是怕得发抖,连连点头,“小的、小的也不希望是啊,若死者武功拙劣,或许还可能是其他人,只是、只是捕快大人说死者武功不差,会用这等手法杀人,武功又厉害的,除了、除了‘食尸鬼’,小的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仵作这番话,几乎让众人陷入绝望。
方仲不敢置信,声音都发抖起来,“不、不会吧?死了一条狗,来了一头虎……”
桓鸿道虽然不愿相信是食尸鬼所为,但仵作的猜测确实有道理,手法残忍,又有能耐一招杀死银鹰李鼎渊,除了食尸鬼,就再也没有别人可想。
“你说你曾验过这种伤,是在什么时候验的?”桓鸿道进一步求知,若真的是食尸鬼所为,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弄不好,还可能因此丧命。
仵作拱手禀报:“是,约莫半年前,小人曾在四川成都验过相同死法的尸体,只是小人那时还不知道是食尸鬼所为,后来成都捕快缉捕凶手时,赫然发现凶手是‘食尸鬼’,因此今日小的才会猜测是食尸鬼所为……”
“那些追捕食尸鬼的成都捕快,后来如何?”黄明急问。
仵作摇头,无奈与无助全浮现脸上,哀声惨道:“死了、全死了!没一个活着回来,我也是害怕食尸鬼,才跑来陜西西安的!”
仵作的话,让众人连打寒颤,冷汗直流,深怕也跟成都捕快一样的下场。
只是西安知府若下令追捕,明知必死,也得硬着头皮去做。
食尸鬼的到来,宛如宣布众人的死期。
众人默不出声,周遭只听得风声呼啸,吹得心寒,远处的树林传来乌鸦啼叫,嘎嘎的粗哑声,更添增几份诡谲,令人心惊肉跳。
仵作见气氛不对,开口打破沉默说:“各位大人,小的曾听同业说过,食尸鬼杀人的手法有两种:一种是直取要害,一剑毙命;另一种是虐杀,点穴让人无法立死,慢慢折磨致死。食尸鬼通常都是一招取命,很少虐杀,但虐杀的手法……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由于食尸鬼的名号过于响亮恐怖,有些不肖份子会打着食尸鬼的名号为非作歹,也有人是栽赃嫁祸。因此手法看似食尸鬼所为,说不定是别人仿造食尸鬼的手法。至于食尸鬼是否来到西安?小人也只是猜测,不敢断言。”
仵作的话,稍让众人宽心,但仍心怀恐惧,提心吊胆,深怕食尸鬼真的来到西安。
风声呼呼,沙尘滚滚,六人伫足在西安城外,今日的早晨,不知为何,变得寒冷。
没人知道,自己是否会与地上的男尸一样,有着相同的下场。
没人知道……
日近正午,西安城显得更加热络,外地的商旅蜂拥而至,西市被挤得水泄不通,而客栈、食肆,更是挤满人潮,人人都赶着饱餐一顿后,继续去忙事、启程到下一个城市。
客栈内,每桌都坐满人,人声鼎沸,几位店小二在客栈内忙进忙出,不时端着酒壶、小菜一一送上桌,还得吆喝招呼,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多生一双手、一双脚。
其中一桌,坐着两个人,两位清秀的少年,其中一人面露烦躁,一脚跨在椅上,另一位白衣少年静静端坐着,不发一语,偶尔伸手喝几口茶,桌上的饭菜原本热腾腾送上桌,已经放到凉了。
“桓大哥跟黄二哥怎么去这么久啊?饭菜都凉了。”
徐奉由不耐烦地发几句牢骚,以往验尸、办案,可不会花了一个上午,等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该不会——还以为我们在西市吧?”徐奉由脑海迸出这个想法,很有可能桓鸿道跟黄明在西市街道找他们,而不知苏坏却。
白雪剑仍是安静地坐着,他长居寒冰洞,心静如水,等人的耐性可比徐奉由还大,只是要他这样看着几盘美味的食物,猛吞口水,却不能动手吃进肚里,心里也颇为难受,忍不住出声道:“怕什么?他们又不会走丢。”
徐奉由点头认同,“也是啦。”只不过他的肚子已经咕噜作响,再不来他就要先开动了。
“来了!”徐奉由看到客栈门口走进两个熟悉身影,高兴地挥手呼道:“桓大哥、黄二哥,这里!”桓鸿道与黄明见到徐奉由与白雪秸坏却,不需等位,便走过去坐下。
“可以吃了吧?”见到两人到来,白雪剑已经迫不及待,伸手拿起筷子,正要挟一块豆腐时,徐奉由挥手道:“白小弟,饭菜都凉了,我叫小二把菜热一热再吃吧。”说完,徐奉由呼唤店小二,将桌上的菜一一端回灶房加热。
白雪剑以为可以好好吃一顿,想不到还是要等上一阵子,心里头有些失望,但加热不需多久时间,等都等这么久,再等一会也无妨。
“桓大哥、黄二哥,你们怎么去这么久?”徐奉由见到两人的脸色阴沉,闷闷不乐,觉得古怪,以往黄明总是会大声吆呼,主动倒酒来喝,怎么今日却变得寡言不语?
桓鸿道与黄明两人对视一会,又各自转回头,哀声叹气,这让徐奉由更觉得奇怪,连白雪剑也觉得有些蹊跷。
“桓大哥、黄二哥,你们怎么了?是案子太棘手吗?”徐奉由急问,他从没看过两人有这种反应。
黄明先是一声叹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