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仙走到大厅,看到一群人泪流满面,都是舍不得她离开。
白雪仙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大家,但说了只会让大家更难过,与其如此,不如不说。
墨子玄也整顿完毕来到大厅,背着行囊,提着大刀,一身简单的黑衣,和他当初去西安的打扮一样。
墨子玄走到白雪仙面前,低头询问:“准备好了?”白雪仙点头。
“我帮妳背吧。”墨子玄接过白雪仙的行李,装进自己的布包内,说:“等文状元拿盘缠过来,咱们这就启程。”
白雪仙抿唇,缓缓问道:“桓大哥他们呢?”白雪仙望着大厅的人们,就是不见桓鸿道三人。
墨子玄回答:“他们三人前几天运镖到广州,来回恐怕要一个月。”
白雪仙听了,心想也好,若在场认识的人多,只怕会更难过不舍。
“呜呜呜……”
一道哭声渐渐传来,文状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走进大厅,有如孝女白琴哭墓,手上捏着一迭银钞、庄票和一袋银两,另一手拿着手帕擦泪,白雪仙要回终南山的事,他刚才听墨子青说了。
“呜呜呜……”文状元哭着走到两人面前,他将钱两递给墨子玄,银钞上面还沾有他的泪水。
在旁的墨子青看到,皱眉说:“状元,你该不会拿这些钞票擦你的鼻涕泪水吧?这叫大哥怎么花用?”
文状元哭道:“奴家难过嘛!好端端的干么说要走?哇哇哇——”文状元放声大哭,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帕上,这让白雪仙感到愧疚。
白雪仙轻拍文状元的肩,安慰着:“文姐姐,你别难过了,我只是回去看我师父,并非一去不回。”
“真的?”文状元抬头问道,他还以为白雪仙不回来了。
白雪仙点头,勉强撑起笑容,“真的。”
“早说嘛!害得姐姐哭红双眼。”文状元嘟嚷着,也不再哭了。
“回去看妳师父之后,记得要回来东煌城看看大家啊!”文状元叮咛着。
白雪仙点头,微笑道:“嗯,我会的。”
“唉,走吧。”墨子玄收好银两,带领白雪仙步出大厅。
城员紧跟在后,直到城门口才止步,纷纷挥手道别。
“白姑娘保重!”
“要记得回来看大家喔!”
白雪仙感受到大家的善意,点头道谢。
“再见了。”白雪仙向众人挥手,跟着墨子玄上了马车离开东煌城。
众人远望着离去的马车,内心祈求着:当两人回来时,已经变成夫妻了!
在马车内,墨子玄向白雪仙解说着:“回西安用车马走陆路的话,一路上要通过不少关卡,又要休息换马,多少会有点麻烦。这次我想带妳走水路,先到兖州搭船,顺着运河到黄河河道,然后逆流而上,一路上会经过徐州、开封、河南等城,我们可以在那些大城下船休息,过了解城再转淮河水道,便可到达西安,因逆流较慢,不比西安往兖州快,但比走陆路快且方便许多,到西安之后就下船,改走陆路走向终南山。”
白雪仙点头,“嗯,就照你说的。”
“那我们先赶去兖州城吧。”
东煌城的马夫策马赶到兖州城,两人下了马车后,向马夫挥手道别,便徒步走进城门。
一踏入兖州城内,白雪仙被周围的景色所吸引,兖州是天下九州岛之一,历史悠久,城内弥漫着古色气息,当时夏禹将天下划分为九州岛,兖州便是其中之一。兖州辖内涵盖曲阜,城内居民皆彬彬有礼,尚贤乐善,自古被称做“礼仪之邦”。城墙高三丈,厚一丈,内为夯土,外为砖石,向来是兵家竞争之地,自隋唐兴建运河之后,兖州成了水路中继站,许多走水路的人们,都会到兖州乘船、休息。
白雪仙瞧得目不转睛,像个乡下土包子一样,墨子玄先带白雪仙到市集买些干粮饮水,一路上也指导她许多事,随后两人到达运河岸边。
运河上载满大大小小的船,大船速度慢,坐来平稳,但需与别人共乘;小船速度快,能雇用包下,但仅能容纳三、四人,且易随江水晃动。
墨子玄望着运河思索着,想起刚才一进城,城内男子猛盯着白雪仙不放,有些人还看到恍神撞到别人,只差没流下口水。若是搭大船,又怕会有人觊觎,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不测,几番思量,墨子玄决定搭乘小船。
墨子玄带领白雪仙找到一艘空船,船夫看到生意上门,赶紧起身行礼。
“我们要到西安,麻烦载一程。”墨子玄说着,发现船夫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盯着白雪仙不放,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墨子玄心里一股怒火涌上,大喊:“我们要到西安,麻烦载一程!”
墨子玄这么一喊,船夫吓得差点摔跤,“唉呦!是、是,西安是吧?小的船只能到徐州,敢问大爷还要搭吗?”
墨子玄本来就打算要沿途下船休息,点头说道:“到徐州也行。”
“那好,上船吧,约莫两个时辰就会到了。”船夫踏上船,握着橹手,准备摇橹行船。
墨子玄先踏上船,转身伸手道:“上来吧。”
“嗯。”白雪仙伸出纤纤玉手,覆在墨子玄粗糙宽大的手掌上,让墨子玄扶她上船。
摸到白雪仙柔嫩小手,墨子玄紧张得满脸通红。
白雪仙弯腰低头走进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