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宏亮低沉的声音传来,西潼宫人闻声止步,全往发声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高大壮硕的黑衣男子,腰挂大刀,快步走来,神情有些焦急与愤怒,对着他们瞠目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子玄?”白雪仙万万没有想到,墨子玄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墨子玄在终南山下的村庄养伤,午饭过后,在村口看到远处有一群西潼宫人围在一起商谈事情,墨子玄惊觉有异,躲在一旁偷听,但音量过小,墨子玄听不清楚,只听得“炸药”、“山洞”等词,墨子玄听得心惊胆跳,担心是要对白雪仙不利,待西潼宫人爬上终南山后,墨子玄返回寄住的农家拿刀,向农夫道别,尾随在后。只是墨子玄旧伤未愈,若是以轻功奔跑反而会有伤口裂开之虑,故墨子玄快步上山,赶到寒冰洞时,正好目睹白雪仙被射伤,西潼宫人一涌而上的情景。
“哦?这不是东煌城的城主墨子玄吗?”黄衫男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展开铁扇,轻轻搧着。
“你们想对我未过门的妻子做什么?”墨子玄拔刀,指着黄衫男子怒道。
“做什么?男人跟女人还能做什么?哈哈哈……”黄衫男子放声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接着黄衫男子面露惊疑道:“你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敢情墨城主你是被女人甩疯了吗?见这姑娘美丽绝伦,就胡乱认妻?”语出,旁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被这般嘲讽相激,墨子玄额冒青筋,挥刀斥道:“大胆!她确实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们敢伤我妻子,就是与东煌城为敌!”
听到“与东煌城为敌”,西潼宫人不惧反笑,黄衫男子用轻蔑的口吻说:“与东煌城为敌?北飖寨率百人来攻,西潼宫都不怕了,东煌城算什么?”
“你——”墨子玄听得咬牙切齿,西潼宫竟敢如此小看东煌城?
黄衫男子摇扇道:“墨城主,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连个手下都没带,就想吓唬我们吗?”黄衫男子晓得墨子玄外出时,身边都会跟着几位东煌城的重要干员,只是见墨子玄只身前来,未见其他东煌城城员,便晓得墨子玄是单独一人。
墨子玄暗地吃惊,他在江湖上名声极好,也没跟什么人结怨,就算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也不会有事,只是祖父墨武当初为了拓展东煌城事业,四处并吞,虽然累积可观的财富,却也与人结怨,树立许多仇家,父亲周之良就是被当初事业被并吞而心怀恨意的仇人寻仇,趁周之良独自一人时,暗中刺杀。
虽然墨子玄以诚待人,有些原有的仇家也因此放下嫌隙,甚至愿意加入东煌城效劳,但有些人就是执着于仇恨,坚持要报复东煌城,不愿接受墨子玄的诚恳好意。他身负“东煌城城主”之名,就算仇家找上他,要他的性命也不足为怪。
西潼宫向来专接打劫、暗杀之事,倘若仇家委托西潼宫刺杀他的话……
黄衫男子灵光一闪,右手阖扇,轻拍左掌道:“啊!我想起来了,三天前,西潼宫接了一件委托任务,内容好像是要……”黄衫男子斜睨墨子玄,语气转为阴沉,“杀了东煌城城主,墨子玄!”
墨子玄大吃一惊,果然如同他所担心的一样。
黄衫男子嘴角勾笑着说:“虽然任务不是我们这组负责办的,但既然遇见了,就顺手解决了吧!”
黄衫男子挥扇,指着墨子玄喊道:“给我杀了他!”
原本要围上白雪仙的西潼宫人,约有半数伤势较轻,还能作战的,全转向后方,抄起家伙要杀墨子玄。
“可恶!”墨子玄负伤在身,还要一人对付十人,实在是有些吃力。
“子玄!”白雪仙见墨子玄被西潼宫人包围,心急呼喊,这一急,又咳了几口血,偏偏她身受内伤,刚才一番激战又让内力耗尽,无法起身协助墨子玄,只能在旁干著急。
几个被白雪仙伤得较重的西潼宫人,则趁此机会包扎伤口,黄衫男子则是在旁摇扇观看。
十个西潼宫人手持三叉戟、流星锤、峨嵋刺、飞钩、子午鸳鸯钺、日月乾坤圈等奇兵异器,将墨子玄团团围住,墨子玄暗叫不好,当下使出墨家祖传的“墨守刀法”。
“墨守刀法”乃是东煌城创始者墨煌所创,其灵感来自于先祖墨子的“兼爱非攻”理论,认为江湖习武人士向来都打打杀杀,互相结怨,一动刀剑,常打得见血受伤,严重还杀人夺命,被杀的人,亲朋好友寻仇追杀,追杀成功后,被追杀的人的亲朋好友又要前来报复,如此循环,将使江湖武林腥风血雨,永不安宁。若是能用一套能保护自己、又不伤害别人的刀法,以刀背打落对方兵器,阻止继续攻击,就能免却受伤丧命的风险。
因此“墨守刀法”走守势而不以伤敌为目标,防御性高,但制敌性较低。
倘若敌人一直穷追猛打,又被多人围攻,久了反而不利自己。
墨子玄扣住刀柄末端的铁环,转刀划圆成盾,以“转”字诀连连挡下流星锤、飞钩这类丢掷的兵器,随后反手握住刀柄,一一格档三叉戟、子午鸳鸯钺、日月乾坤圈这类的击打兵器。
“落!”墨子玄喝声,刀背敲击敌方手腕,连敲几下,卸去兵刃,不少人的手来不及抽回,痛得拿不住兵刃,掉落至地。
手腕一转,刀刃转向,“点”字诀改成“扫”字诀,手一挥,脚一蹲,刀背扫倒几人的脚,尚未退开的人,被这么一扫,跌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