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见到金发男子面有怒色,急忙下跪行礼赔罪,颤声道:“小的乃是青丘祭司,世代负责侍奉圣兽,因圣兽外出多日,祭品却无端被动过减少,小的以为是有人、或是有妖物躲在屋内下层偷吃,冒犯了圣兽,因而闯入查看,不慎冒犯到尊容,是小的错,还望别迁怒到青丘!”
“汝是青丘祭司?”听到男子这么一问,祭司拼命点头,“是。”
“食物便是汝送的?”男子又问,祭司连忙说:“是,侍奉圣兽是祭司的职责……”不等祭司说完,男子插话道:“往后不必再送了,还不快离去!”
祭司听了直冒冷汗,吓得哀声磕头,“是小的不对,还望大人息怒!青丘还需要圣兽与大人的庇护啊!”
石见到此人跪地哀求,反应极大,觉得奇怪,但语气仍冷淡戒备,“吾只是要汝不必送食,未有迁怒之意。”
祭司仍是吓得趴在地上发抖,不敢抬头,“既是不必供奉,不就代表不再庇佑青丘?”
石略微明白其意,摇头道:“汝误会了,是吾已修练有成,不须食物,往后汝每隔七日送一碗清水即可。”
“咦?是、是!”祭司听了觉得古怪,但不敢再冒犯,点头说是。
“汝起身离开吧!今日擅闯之事,吾不追究,不告诉母亲便是。”
祭司听了,猛然起身,惊疑道:“母亲?”
石点头,“嗯,九尾狐乃是吾母,吾便是九尾狐之子。”
祭司听了,瞠目结舌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神开口问:“母亲?儿子?怎么、怎么青丘一向不知?而且你是人……”
石微微摇头,“非也,这非吾之原形,实乃母亲要吾化成人形,故而如此。”石继续解释着:“吾母是为了令吾能安然成长,而与青丘交易,每日供奉之物,则为吾所食,不道出吾之存在,亦是保护吾之策略。”
祭司在脑中反复念着,才明白男子说的意思,“原来如此,想不到圣兽竟有个儿子……”祭司急忙向石行礼,“小的名唤‘祈’,见过圣子大人。”
“岐?”石惊呼,祈点头,“是啊,祈祷的祈,是我父母祈祷多年才生下我,因而命名。”祈皱眉续道:“不过圣子大人古音极重,若不是身居祭司之职,多少还懂一些,否则我可听不懂了。圣子大人不知道现在说话的口音语调吗?”
石这才了解祭司的名字是“祈”而非“岐”,虽然字不同,但发音相同,不免想起小时候在岐山生活的事,又得知白袍男子的身份,不像最初那样排拒防备,摇头道:“不知,母亲教吾人语,已是三千年前之事,何况母亲时常外出征战,少有相谈,故吾少言人语。”
“三千年前?”祈吓得眼珠快掉出来,看不出眼前的男子早在三千年前便已存在,论外貌,也不过二十岁,他还以为圣子的年纪比他小!
生平第一次与人类谈话,石的面容少有表情,冷淡的说:“若无事,汝速速离去,此处严禁人类入内。”
祈想起自己不该闯入,拱手道歉,“是。”正想移步离去,又想到一件事,开口说:“对了,让圣子大人穿着粗布麻衣实在不对,祈理应尽速送来新装给圣子大人换上,但圣子大人身材高大,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合适的尺寸,改日祈会尽快送来新装,给圣子大人换上。”
见到祈还赖着不走,石有些不悦,轻微摇头道:“无须圣子大人、圣子大人的唤,母亲唤吾 ‘石儿’,汝……便称吾为‘石’吧!”
“是!石大人。”祈点头称是,见到祈仍唤他“大人”,石无奈摇头,“还有一事,吾之事切记保密,严禁让外界知晓。”
“为何?让大家知道圣兽有个儿子不是很好吗?”祈搔头,面露疑惑。
“无须多言,照做便是。”
“哦?是。”祈虽不明白,但也不敢追问原因,向石拱手行礼,“那不打扰大人了,在下告退。”
石望着祈离去的身影,他讨厌人类,但不知为何,和祈相谈竟会让他感到一丝愉悦?
四千年来,石一直独自居住在这座石屋内,除了母亲,就再也没见到其他的生物,原本还能和母亲相谈解忧,但自从变为人形后,母亲总是避着他,态度变得冷淡,让他甚感难过。今日难得出现一个人和他谈话,虽然是他讨厌的人类,却也不觉得闷了。
这下子,心里反而期盼祈的闯入,他想再与祈多聊些话,了解外边的世界……
几天后,祈带来几套丝衣帛衫给石换上,换上新装的石,显得雍容华贵、灵气逼人,宛如天界谪仙,常令祈看得发愣失神。
自从得知石的存在后,祈隔没几天就溜进石屋下层与石闲聊,起初石有些排拒戒备,日子久了,变得与祈相谈甚欢,若不是担心九尾狐会突然归来,石还不愿放祈离去。
与祈相谈一段时间后,石已改去口音问题,听祈叙说着青丘状况、世界各国景貌等事,让石对外面的世界更感兴趣,但仍遵守母亲不许他离开石屋的命令,因此对祈的邀约只能屡屡婉拒,独自一个的时候,就观阅天书来了解外头更多的事。有时祈也会向他诉苦,说些让祈感到困难烦恼的事,石便适时施以援手,提供意见,帮助祈解决困难。
白驹过隙,与祈相遇,已过半年。
祈的异状,引起守卫怀疑,曾向族长通报,族长传唤祈询问,祈只说是趁圣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