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骆按住洛愁春肩头道:“你冷静些,我不是替罗无忧说好话,只是这事透着诡异,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洛愁春道:“哪里说不通,茶舍那人说我是罗门坎字堂的人,而我的确是在你教的我纳川刀心法中推出那人武功套路的。还有,水毒罗门秘传,与黎门回风拂柳并列,世上绝无别的门派所能掌握。还有哪里说不通?”
王子骆道:“可为什么……”
“你是要说为什么罗无忧杀了罗无双又要派人来阻挡追洛妍的人?”洛愁春哈哈笑道:“此事更简单,他可不是因为杀了罗大哥心中愧疚,而是怕姐姐回来报仇。要知道那些人抓了姐姐可未必会杀死她,毕竟她曾是洛家的主管,地位斐然。可罗无忧一面安排人去挡住追兵,一面再派人去追杀姐姐,那可就天衣无缝了。”说到最后洛愁春已然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暴起。
王子骆拍拍洛愁春肩道:“不论这事是不是罗无忧做的,我们先追上妍姐。”
洛愁春点头道:“你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姐姐。”他说着抬起头看着远处青黑山脉道:“那便是陇山,姐姐若要设伏,那是绝佳位置,我们赶上去说不定有希望赶上。”
二人对视一眼,翻身上马,化作两个小点往前方重重山影奔去。
一行人约莫二十个,衣着俱是劲装,不过一部分人着灰衣,一部分着青衣,余下的是青紫衣裳。这行人围成一个圈子,圈中间端坐三人,一个银发老叟,一个灰衣男子,年纪也在五旬上下,还有一人青衣白束,气质儒雅,但斑白两鬓和眼角皱纹也可看出其年纪不轻。三人均瞑目打坐,绕成圈的二十人却是神色各异,但都有些疲惫焦虑。圈中一个紫衣男子忽地起身上前,对老叟附耳道:“五师兄的绳带一个时辰前断了,现在仍未有音讯。”老叟叹了口气,抬头道:“尊学老弟,你的信鸽已送出了五个时辰了,应当到洛阳了?”那青衣男子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三个时辰前信鸽就已飞回,后来我们发现鸽子根本飞不出这个阵法。”那个灰衣男子冷哼一声道:“这破阵,闯也闯不出,破也破不了,难不成我们就困在这里了不可?”老叟摇头道:“如今只有叫弟子加快速度,将周围巨石林木推倒,不过还要叮嘱他们小心些,老叟已有数名弟子消失了。”
灰衣男子一拳锤在地面骂道:“奶奶的,我童苍龙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青衣男子叫来一个弟子道:”传令下去,令去推石砍木的弟子加倍注意腰间的绳带,切记不要断了。”他叹口气道:“舒兄可有进展?”那老叟道:“惭愧,老朽仍未想出半点诀窍,恐怕只有等明日太阳升空,看能否驱散雾气。”青衣男子点点头,道:“只有如此了。”
这三个人中,银发老叟是池阳白鹿派的长老舒严,青衣男子是雨贤派门主儒尊学,灰衣男子则是潼关佛崖窟的副门主童苍龙。三人均是一方巨头,如今却困在了这山林中,若是说出去只怕江湖没人会信。
却说这三人当初一听闻洛妍的消息,便带弟子赶来,入陇山后发现白色碎布,一路查看又寻得一些人迹。众人随着追寻入到这片林子,竟迷了路。环顾四周发觉巨石环绕,雾气弥漫,竟是一处阵法。不过在场俱是江湖好手,其中不乏通晓阵法的,舒严和儒尊学更是个中好手,二人本以为是一处八卦阵,但带弟子走两圈却发现非但没有破解,反是深陷其中。这三四人便在这阵中困了一日,这十多个时辰众人也是想出了各种办法,都未能成功,最后只好派弟子将石头一一推倒,或将林木一一砍伐,但这样耗时耗力,毕竟你不知道到底哪块石头哪棵树是阵中要素,如此乱来一阵进度不甚大,反倒先后有五六个人失踪在阵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