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凌仙此刻的处境,那叫一个艰难。
对方攻破洞府,凌仙自然心中有数,然而此时此刻,他分毫移动不得,明知危险,也唯有不动如山。
丹田紫府,凝结金丹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大量的灵力,被吸入到了半空中的漩涡。
丹湖已濒临干涸,然而凌仙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喜色,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形如介子的漩涡,此刻体积变大了许多。
凝结金丹的第二步,已坚实的迈出,接下来,便是压缩,将那吸饱灵力的漩涡,不停的压缩体积。
这个过程,同样不能有分毫的大意,说起简单,做起却是步步艰险,稍不注意,那漩涡就会崩溃了去,如此,这次凝结金丹,就告以失败的结局。
偏偏凌仙此刻还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这种情况,却是自古以来,罕见罕闻地。
修士结丹,重要性不用累述,若是门派中人,背靠大树,自然能够受到稳妥的照拂。
即便散修,无门无派,为凝结金丹,准备也必充足,要么寻人迹罕至之处,要么,请至交好友照拂。
被打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凌仙却是事发突然,分毫准备也无,因为悟道就开始了结丹,此刻的处境,自然艰险。
那怪人如今,已进入了洞府里面,游目四顾,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他的想法,倒与当年的凌仙,相差仿佛,有现成的洞府,自己可以省事许多,一间一间的查探。
感应到对方的动作,凌仙心中一喜。
对他来说,如今时间是宝贵以极,哪怕多出几息,凝结金丹也能多出几分几率,于是凌仙趁此良机,拼命努力。
然而那漩涡吸收了整座丹湖,直径超过十丈余,声势磅礴无比,要将其压缩成龙眼大小的金丹,光是想想,就能清楚,此事有多大的难度。
若是正常的结丹,整个过程,需要耗费的光阴数以月计,甚至有人,会花费年许,这绝非胡言乱语,结丹的第二个过程,原本最是耗费时间。
然而凌仙此刻,面临的却是千钧一发的局面。
心中郁闷以极,若换一名修士,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多半唯有放弃,但凌仙……却是心中不甘。
艰难又如何?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呢?
想到这里,凌仙放出了全部的神念,这压缩漩涡的过程,原本就与神识大有关联。
按理说,该大有把握,然而此时此刻,时间却是太过紧迫。
就算凌仙的神识远远胜过同阶修仙者,就算凌仙的神识,已强大到连金丹修士都望尘莫及的地步,可那又如何?
这点时间,就想要将庞大的漩涡,压缩成小小的金丹,实在太过勉为其难。
凌仙盘膝坐在那里,表面上一动不动,实际,已竭近全力,毫无保留的,放出了每一分神识,甚至已经有所透支。
而透支的结果,是头疼欲裂,仿佛识海中,有一把钢刀在搅。
难言的痛苦,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然而凌仙却视若无睹,为了锻炼神识,他用地火淬炼,各种各样的痛苦,早已习惯,眼前,还不到他忍受的极限。
好不容易才有的机缘,凌仙说什么,不愿意放弃,修行之路,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他想要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样的心智,实在了得,可眼前,却已经没有了时间。
且说另一边,那天怪老祖已经来到了练功房的门前。
看着石门紧闭,以手抚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之色,对方这种情况下依旧闭门不出,显然不是因为胆小怯弱,而是事有巧合,刚刚修炼到不能打断的关键时刻。
换句话说,对方想要还手,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天怪老祖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之色。
这种情况下,他可不会觉得胜之不武,恰恰相反,对方无力挣扎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对方想必,会感到十分的憋屈,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畅快以极。
谁让他无巧不巧,偏偏这时候,修炼到关键时刻,如此,自然是活该他倒霉了。
“嘿嘿……”
伴随着冷笑声传入耳朵,他手一抬,顿时灵芒乍现,他伸手按在了那石门的上面。
霎时间,轰隆隆之声大做,看似坚硬的石门,顷刻之间,就粉碎,化为一堆碎石掉了。
烟尘飞舞,凌仙的身影,在石门后显现而出。
看着凌仙年轻的面孔,那怪人先是一愕,毕竟适合男修士,又能驻颜的法术,那是当真不多。
当很快,他就释然,将目光,凝聚到凌仙的修为上面。
“筑基期大圆满……不对,你,你在结丹?”
怪人满面骇然,随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望向凌仙的表情满是不善,甚至可以说,带有怨毒之色。
没错,就是怨毒,这听起来,是很古怪的,凌仙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天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既然如此,他怨恨凌仙做什么?
毫无理由!
可修仙界的事情,又岂能揣之以常理。
他恨凌仙,是因为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这位天怪老祖,迈入筑基后期已经好多年,他自己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晓得,自己一区区渡过一次天劫的修士,又何资格,自称老祖。
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他想要结丹,已经想到了快要发疯的地步。
可仙道艰难,他已经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