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阁主却不屑和他动手,使身旁的小何和他对阵。
然后情势就变得不妙,殷鸿还没和小何打起来就发现中了毒,被小何生擒。
老阁主将他踢倒,弯腰笑道,“你一定奇怪,分明没吃没喝,怎么会中了毒,此名“清风”,融入空气无色无味,不知不觉中就会中毒,缺点就是功效慢上一些,所以才劳烦钱公子哄你们这么长时间。”
那老阁主笑罢,神色复杂地看向崔准,当年他对崔准青眼有加,当然崔准也不负他望,只是成长得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个心思深沉的少年不声不响的在阁内树立了威望,经营数年培植了自已的势力,在察觉到他的猜忌戒备之后,干脆利落的退出,这等才智和决断,自已那个志大才疏的儿子是万万不及的,他年纪老迈自觉油尽灯枯,不放心给儿子留下这么大的隐患,所以才亲自出手,斩草除根,虽然惋惜,也是势在必行。
老阁主突然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冻结,低头望着自己胸口的剑,那一剑快如闪电势如破竹,他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命中了。
殷鸿站起来迅速后退,老阁主的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迅速拦截,崔准身后的人也出位,和他们混战到一处。
老阁主任昭云扶住,口中道着怎么会,一边看向钱传瓘。
钱传瓘目无表情看着远处。
老阁主哼了一声,大声道,“崔准,你不要你娘的命了?”
崔准眼睛如冰霜一样冷,道,“果然是你。”
原来那老阁主对付崔准,也没有十分把握,便派人去抓崔母和崔越,崔越反抗被杀,他只劫了崔母囚禁,这时提出来,满有把握崔准不会置之不顾他娘的性命,甚至束手待毙也不是没有可能。
“认输束手,我就放了你母亲。”
崔准沉默了良久,才看着庭中正在盛放的梨树道,“既然来了,就别看热闹了。”
梨树树枝一动,有人跃下,一阵花雨。
那人弹了弹身上的花瓣,眼神疏淡。
任桃华记得他叫梁枢,是那日和昭云小何一处的人,除了那个姓汪的,这几个人全都露面了。
崔准缓缓问道,“找到我娘了吗?”
梁枢笑道,“幸不辱命。“
老阁主突然喷出一口血来,恨声道,“梁枢,我待你不薄,你也负我。”
梁枢叹了口气道,“老阁主,梁枢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您若千秋万载,梁枢永远是您的马前卒,只是如今,您已命薄西山,让梁枢辅佐那个草包,只怕无力回天,您莫要怪我。“
陈洛和童雪川耳语了几句,他们几个人就上去诛杀那老阁主。
他们这几个人在哪都称得上一流高手,本以为手到擒来,不想老阁主看起来老迈却怀绝世武功,受了伤还能空手以一敌四,那个女子的武功和童雪川在伯仲之间,还要胜过陈洛几个,也能以一对二。
他们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击杀了失血过多的老阁主,然后几个人围攻那女子,眼见得就要杀了她,却听得任桃华叫了声饶她一命,陈洛看了眼崔准,见他无意阻拦,才喊他们撤回。
只留下昭云呆呆的立在一边。
最后,除小何和几个负隅顽抗的被伏诛外,大半的都倒戈俯首。
梁枢躬身道,“阁主,我已把老夫人安置到妥善之处,不日就可相见。”
他此言一出,其它人也纷纷山呼阁主。
钱传瓘走过来笑道,“恭喜崔阁主。”
崔准神色严肃地看向他,“钱公子,今日相助,我必履行诺言,放过你父亲。可是当年之事,我也要做一个了断。”
说罢,他不等钱传瓘说话,便走向廊上站着的马月溶。
“月溶,我父亲呢?”
马月溶面色惨白,“当年,他发现我母亲骗了他,杀了我母亲,便不知去向了。”
崔准闭了闭眼睛,“如此说来,我也是你杀母仇人的儿子,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杀了我为你娘报仇。”
马月溶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递过来的刀,那刀刚刚杀了人,还滴着血。
“崔大哥,我不……”
崔准凝视着她,柔声道“月溶,我们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就是那时侯,可是你母女令我家破人亡,这个仇我不能不报,念在我们有旧,我会给你个痛快,这些年我满手血腥杀孽过重,只要你母女一死,我不会动你的眷属,你九泉之下也该瞑目。”
马月溶落下泪来,“不要,崔大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崔准已出手一刀割破她的喉咙,她缓缓的倒了下去。
钱传瓘握紧双拳,没有动,如果在他们窝里斗时,他拚尽衣锦军,还有一战的希望,这时,大局已定,而且牺牲衣锦军的后果他承担不起,淮南杨氏与徐温虎视眈眈,月溶,对不起,这个仇我会为你报,但不是现在,终有一日。
钱传瓘闭了一下眼睛,父王一生所望,其实不过是进取中原灭朱氏恢复李唐大业,他不能坏了父王的心血,即便他知道李唐其实气数已尽,但为人子者,必以父愿为已任。
崔准走过他,淡淡地道,“你随时可来报仇。”
任桃华看着崔准亲手杀了马月溶,那么干脆利落,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