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荷皱眉,她觉得她还小,还不想太早定下来,何况,她在等周舜钦的答复,在她心目中,虽然两位周公子都貌美如花内外兼修,可是还那个冷着脸的更有正室范儿,她理想中的驸马就是周廷玉大人家的周舜钦。
她不再象小时那样,以为她可以同时拥有他们,首先唐帝就能鞭死她,再以他们高贵的出身,哪个府上长辈都不会让他们给别人做面首,她将来只能找些出身低微却秀美的男子做面首,或者可以私底下找些有地位的情人幽会,仅此而矣。
这就有一样缺憾,如果嫁了周晖,他即便不情愿,她也能说服他默许她养面首和找情人,可是换成周舜钦,那结果就不易与了。
她不想将来弄得不可开交,便提前跟他打了招呼,可是这些日子没回音,还躲着她,是不乐意了,不乐意也得给个答复吧。
她可是花了好几年才动摇了这块冰,原来她想抱抱摸摸什么的,可是连根头发丝也碰不着,这一年,她发觉能了,甚至能亲亲脸了,以周舜钦自幼习武的身手,这决对是他默许的。
可是自打她上次表白了成婚后找面首的强烈渴望,周舜钦却开始躲着她了。
马车骤然停住,显然是到了地了。
张居咏府邸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听到盛唐公主来,张居咏的夫人柴氏亲自把她迎了进来。
张居咏亲自在前堂招待着男宾,她们这些女客是安置了另一处由柴氏招待着,柴氏为人很是热络,长袖善舞,酒过一巡,也不拘着她们,那些贵妇们就聚在一处说笑,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就都三五成群的跑到了水边的曲廊里。
这时侯春~光渐去,夏日的炎热还只是徐徐,这样的天气,实在是最舒适的。
卿荷被她们众星捧月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们闲聊着。
这江宁里最顶尖的闺秀们差不多都在这里了,显而易见,那路华容的生日牡丹宴不会去多少人,想那路小姐也是倒霉,偏生和张家的老人家生在同一日。
她们聊了一会儿绣活儿花样,几个颇负才名的贵小姐还谈及最近江南最盛行的诗赋,都是未出阁的思春少女,后来就谈到江宁府最出色的未婚佳婿。
这江宁府,在长辈和闺阁少女心中,排名第一的东床快婿,当属中书令李德诚府上的长房嫡孙李延墨,姿容出众文武双全,才干卓著,提到这个名字,在场的闺秀都是面带羞容。
然后,又提及了排行第三的王继鹏,这是王令谋的孙子。
再之后,是排行第五的张士皓,这是张居咏的嫡子,张婵绢的哥哥。
心照不宣的,排行第二的周舜钦和第四的周晖只是提了一嘴,谁也没敢肖想议论,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一个早扑倒在盛唐公主的石榴裙下,另一个也是她的囊中物,虽然都在心中都有满满的鄙夷,一个人霸占着两个迟迟不决,但也没有哪一个敢打他们的主意。
这些卿荷倒得兴致勃勃的,她是头一次听说,听着,觉得这排名倒是名至实归,只是她觉得该让周舜钦得第一的,那李延墨虽是更俊些,能力也似高些,可是那魔鬼似的性情,哪能高居乘龙快婿的榜首呢。
不过她也懒得和她们说,总之说不清的,还会以为她仗势欺人。
听得她们转移了话题,她把目光也移了移,看到西边甬路走过的一个人,心情就怒放了,她说了句我去一下,便勿勿往那边去了。
时隔半个月,她终于又逮住了周舜钦。
“你怎么不答复我?”
周舜钦看着她没说话,两人对视了半晌,周舜钦才缓缓道,“公主,下臣和家人都无法接受公主养面首。”
卿荷十分不解,“我可以偷偷养啊,再说,你们男人可以纳妾,我堂堂一国公主,难道就不能畜养几个面首打发孤寂?”
周舜钦还没等说话,一阵大笑声就从右面传过来,她恼羞成怒的看过去,只见从假山那边转过两个人。
一个穿着红衣的年轻人,柳眉凤目之间流露着几分妖艳,高鼻薄唇,笑意盎然的,另一个是墨绿衣的男人,面似敷粉,眉如远山眼如秋水,唇角噙着几分嘲弄的笑意。
这两个人比他们大些,不过也只在弱冠之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