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看她,不许和她说话,更不许碰她。”
这番有点胡搅蛮缠的话说完,她也觉着太有失身份,本以为徐知诰会训她,没想到却听到徐知诰轻轻恩了一声,不由得鼻头发酸。
十一月初的时侯,天气已经挺寒冷,雪已下了好几场,庭院里光秃秃树枝的只有麻雀在上下跳跃着。
任桃华花了半天的工夫画了一幅麻雀图,群雀争枝踊跃,或地下啄食,或空中振翅,扑拉拉的一堆,芷花和知琴也过来瞅,后来就争执起了麻雀的数量。
正在这时任梨姿来访,看到她的大作难免又嘲弄一番。
”你这爱好真是十数年如一日。“对于她对麻雀的情有独钟,任梨姿一贯的嗤之以鼻,那毛色灰不溜秋的麻雀有什么好画的,这么多年了,也不会画个别的。
“麻雀有什么不好,勤劳灵动又耐风寒。”任桃华反唇道。
芷花习以为常,那知琴却是意外,这两位不是姐妹吗,怎么不见亲昵,反而象是对头一般,也难怪这位很少登门。
任梨姿打量着任桃华,只见她穿着件草绿色交领窄袖复襦,月青披肩,下身是色泽鲜艳石榴裙,虽然身型脸型下巴已略显圆润,小腹微隆,可是颜如舜花皎月,气色极佳,衬着那一身碧草红桃,不但容华不减,竟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明艳耀人,显然是生活得极为舒心安适。
“有事吗?”
任梨姿笑了笑,“只是来看看你。”
任桃华怀疑的看她,突然发现在任梨姿身上可看不到什么新嫁娘的喜气,反而隐隐流露着些郁忿寂寞,那种状态比她刚嫁来徐府时可还要差些,她不禁怀疑她和徐知诲的关系可能并不如意。
任梨姿被她看得有些着恼,瞪她一眼,问道,“你看什么?”
“四弟的腿伤好些了吗?”
徐知诲除了在婚礼那天和第二天露过脸,其它时侯又是神龙见首不尾的,都是任梨姿形单影只的出来,因为都知晓他受了伤,倒没有人觉得不对。
任梨姿顿了片刻才道,“好多了。”
蔡姨娘叮嘱的让她一定要和任桃华搞好关系,但是两人不对盘惯了,即便没有话不投机,也是无话可谈,说了两句话就沉默了下来。
这时听得丫环小厮的声音,却是徐知诰回来了。
任桃华扭头看到他,眼睛一亮,却也觉诧异,徐温回来这段日子,徐知诰清闲了许多,但这么早回来的时侯还是绝无仅有的。
任梨姿连忙站起来,徐知诲的这位二哥,她是入了徐府才头一次见着面,却是久闻大名,徐知诰文武双全,少年时便入了行伍,跃马疆场攻城拔寨,徐温有如今牢不可动的巩固地位,他功不可没,本以为是个粗豪英武的汉子,真见了面却是大吃一惊,怎么竟与当年的池州崔大夫的儿子生得分毫不差,当然这两个人绝无可能是一人,可是那俊美却是一般无二的,何况这位可是位极人臣,她当时就又羡又妒,那样出色到极点的男人,怎么就教任桃华摊上了,她们不过就是差了个嫡庶的身份,徐知诲虽也不差,可是无论哪方面都及不上徐知诰的,而且这个徐知诲对她并不如何的恩爱。
任梨姿眼红的看着徐知诰揽住几乎算是扑过去的任桃华,面色柔和目光温柔,同在一个府里生活,偶尔也会碰上,徐知诰这人也不总冷着脸,平时态度还是和蔼客气的,但那疏离淡然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但这时面对任桃华,却哪还有一丝儿的冷淡?
任梨姿唤了声二哥,不甚自在的呆了一会儿,就勿勿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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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大的酒气?”
徐知诰笑了笑没答低下头去亲她,她直推着他,除了酒气,还有一种怪味,当她意识到是香粉气之后,当即就红了眼圈。
“别瞎想。”徐知诰很快察觉到她不对,笑着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