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想了想,却没有想到可疑之人。
“既然你不喜欢有未婚妻的人,若见了凤贤和凤颐,别一径好奇地盯着他们。凤贤已有三位侍妾,凤颐虽没有成婚,平日拈花惹草,来者不拒,这样的人也不合适。”
陌影揶揄笑道,“我第一次听殿下说别人的坏话,可见那!”
“严陌影,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凤隐也来了。”
“哦。”
见她乖顺应下,他憋闷一整晚的心情才舒畅了些。
走到她身后站定,自她手上拿过梳子,为她梳理长发。
山中潮气太重,昨晚被雾气打湿的发丝,竟还没有完全干透。
他把她的长发拢成一条马尾辫,敏锐注意到,她细白的后颈敏感地起了一层细细的粒子,绿眸幽幽一亮,不禁想起那晚吻在她后颈时,她嘤声娇吟的旖旎一幕。
他喉结不寻常地微动,视线便再也移不开。
清灵的蝴蝶骨,自宽大领口内看得清晰,像是一对儿蝶翼,似随时能挥展出一双美丽的翅膀。
惊觉鬓角一滴汗淌下来,他凝眉,忙抬手拭掉,下腹内,气血却愈加翻腾不息……
陌影注意到他的异样,忙打开梳妆台上的小抽屉,拿出一条丝带,递到肩头。
他随手接过来,拿丝带给她把发丝梳成一条发辫,气息沉下来,艳若冰雪的俊颜又是凝重的担忧。
“皇祖母命礼部准备了赛马,骑猎,比武,你还是别去看,一群人打打杀杀,没什么好看的。”
“哦。”
他搁下梳子,大手按在她肩上,从镜子里看着她娇美的脸儿。
“还有,晚宴时分,皇外婆会抵达,她不与你说话,你莫主动开口,或者干脆称病躲开她更好些。”
“好。”
不想他难过,她一一应下,下巴却被突然捏住,脸儿被拧过去,深沉一吻,霸道地印在唇瓣上……
她愕然瞪大眼睛,被他无所顾忌的举动惊吓,迅速仰头避开,腰身却被他抱住,双足凌空,下一刻,她被抱坐在了梳妆台上。
红袍前襟处,修长莹白的腿乍现,被他身躯挤开……
她心慌意乱,恐慌地揪住他的铠甲,气息也凌乱地失了方寸。
绿眸深沉盯着她的眼睛,蕴藏了火热的渴望,在她眼底寻到一抹一闪而逝的火花,他却没有更进一步,大掌迅疾扣住她的后颈,不容她避开半分,凌厉的唇却印在她的颈侧,狠狠地吻出一个嫣红的印子……
“百里玹夜,不要……疼……”
他强硬抱着她不放,确定吻痕足够清晰,他才强硬压住体内的灼烫的冲动,拉着她离开镜子。
“你先沐浴。这里潮湿,我派人给你送两个炭炉进来,头发完全干透了,再出去。”
陌影气息还不稳,见他似逃避妖孽般倏然出去,冰冷失落迎面砸下来。
她烦躁地甩了甩头,再不容自己胡思乱想,脱了睡袍,便钻进水里,大片花瓣破开,在她完全沉溺水底之后,又恢复平整。
营帐外,凤贤抱着一大束花,凤颐手上托着一个大蛋糕,两人似送财童子般,正被两个红影暗卫拦在在几丈外。
百里玹夜径直走过去,佯装忙碌地整理着铠甲……
那“送财童子”狐疑相视,一双锐利的红眸便随着百里玹夜忙碌的手,停在他松垮的腰带上。
他们清楚地嗅到,他染了一身令人妒忌的花香。
凤颐还是忍不住问,“百里玹夜,你怎从陌影的帐内出来?”
“你该不会……你们……你们……”
百里玹夜笑道,“二位是来看她的?真不巧,陌影刚起,还在沐浴。”
两人脸色更是铁青,这回却是不得不往歪处想了。
百里玹夜却和颜悦色,笑颜艳若神祗,似能包容万物。
“陌影一定会喜欢你们的礼物,我帮她拿进去。”
凤贤和凤颐相视,似生生吞了几百只苍蝇,却还是秉承着皇子良好的风度,把花和蛋糕递上去。
百里玹夜接过来,忙道,“两位皇兄慢走,我一定让陌影去给你们请安。”
这话听在两人耳中,却完全变质,发酵成了怪异的醋。
百里玹夜万分耐心地目送他们走远,便返回营帐门口,却是把花分给了吉祥,如意,香茹,“这蛋糕也赏给你们,拿去给大家分一分,再让他们一起去给凤贤凤颐谢恩。”
“是!”
然后,帘幕呼啸,他又进入营帐内,绕过屏风没见到陌影,忙冲到浴桶旁,担心地弯身,正要把手伸进浴桶,大片花瓣忽然涌动……
她钻出水面,眼睛嫣红地似刚哭过,大口大口呼吸着,见他近在咫尺,她忙又缩回水里,撩开站在脸颊的花瓣和发丝,“你怎又回来了?”
他在浴桶旁蹲下来,伸手给她拿掉耳边的一片小花瓣,“还有一个问题。”
“哦。”
“你喜欢什么花?”
“花?”
他从水面抓起一把花瓣,“就像这些,有牡丹花,月季花,兰花……你喜欢什么花?”
他问得认真,似天要塌下来一般,镶嵌了宝石的祥云盘龙头盔下,俊颜透出不自然地红晕。
陌影因他郑重的口气,也把这问题当成了天大的事儿,想了良久,才道,“我喜欢蓝色妖姬。一种宝石蓝色的玫瑰。”
“为何喜欢这样的花?”
“它的颜色像你朝服的颜色。”
话出口,见他绿眸顿时灿亮如星,她顿觉不妥,忙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