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尖利的指甲,无意间在他胸膛上划出四道血痕,触目惊心。
两人所有动作倏然而止。
她尴尬懊恼地握起拳头,不敢看自己染血的长甲。
没有衣袍遮掩的身躯,狂野慑人的气势掩藏不住,鲜红的血在白皙的肌肤上,诡艳惊心,伤口许久不痊愈,因为——她的指甲里藏了毒。
他却不看伤口,慢慢地直起身躯,只看着身下的她。
她忙侧身避开他的视线,一手护在胸前,一手翻找凌乱的衣袍,长发松松散在肩头,似一团黑色的牡丹,反衬的身骨冰玉般柔白莹莹。
长睫掩映的凤眸里,暗藏的焦躁与担心,亦悉数被他看在眼里。
迅敏的手儿,终于抓到白色的小药瓶。
她忙倒出一粒给他递到唇边,他却连她似出白玉兰花的指尖也咬住……
氤氲晦暗的天幕,忽然放晴,阳光从林间打下来,映得他胸前的血玫瑰般鲜艳。
眼见着那血流到了秀美的人鱼线,胃里似有虫豸难受的撕咬着,唇角的利齿咔一声响……
终是抵抗不住那甜蜜的诱惑,她吻上去,沿着血淌下的痕迹,直吻到那伤口上,猫儿般细细地品尝着甘甜的味道。
解药起效,细长的几道伤口缓缓愈合,恢复无暇,刺痒酥麻。
他呼吸早已滚雷似地,彻底乱了方寸,一团狂喜堵闷在心头。
无声拥她入怀,压抑着濒临爆发的疯狂,慢慢地吻她,珍宠地从头到脚,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羁压三年的思恋,到了嘴边,谁也说不出,身体却离经叛道,不可思议的默契契合,早已出卖一切。
丛密的碧绿遮掩了罪恶的欢愉。
两人十指相扣,俊颜埋首馨香的颈窝里,伴着耳畔久违的娇娆轻吟,沉溺在窒息而疯狂的甜蜜里无法自拔。
*
一个时辰后。
林间的凉风,夹杂着植物和泥土的清香,吹干了淋漓的热汗。
陌影懊恼地抚了抚穿戴整齐的铠甲,把长发拢好,戴上头盔,一眼没有回头望,迈开脚步,便朝着坡下走……
地上的男子蹭一下起身,抓起衣袍罩在身上,就怕她跑了,顾不得穿靴子,就跟过去。
见她在那边扒开草丛,明白她是找东西,才返回来,慢条斯理地穿衣袍。
“我没有去找你,并非嫌弃你,是误以为你被强*暴,误以为失去女儿,心中有愧,无颜面对你!”
她脚步微顿,看他一眼,继续朝山坡下走。
“所以,被‘安王强*暴的破鞋’,和十个男子成婚,你也不必来喝喜酒?!”
话出口,她便又懊悔地肠子铁青。她该说的是,应该把刚才的事,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却忙解释,“你既已成婚,我又何必去打扰?怕是在你心里,我已然成为你最不该见的仇敌。”
山坡下,见望远镜卡在了灌木丛里,她忙钻进去,那灌木丛南方两柄长剑慢慢靠近……
百里玹夜捡起披风,忽得抖开,罩在蓝袍上,手上忙碌着系系带。
“你父母若见我去,定将我碎尸万段。对于他们来说,我是害过你的畜牲,是敌国国君,还是你母亲的仇敌的儿子,你的婚礼,还是不要有我的好。”
忽然想到琴瑟小筑的事,他忙又道。
“还有,明月不是我的女儿,是清歌和沈芊芊的女儿。
你也知道,沈芊芊就爱占些小便宜,那宅子空出来,她便看中,非要让我给清歌。”
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戒备盯着面前的剑刃提醒那俊伟的背影,“百里玹夜,我没有计较琴瑟小筑的事……”
他耸肩,“我知道你不计较,可宸儿计较,他不肯听我解释,你要代我说给他听嘛!
清歌陪着我出生入死多年,虽然也有过错,也受到了惩罚,该赏还得赏。
沈芊芊得寸进尺,非要让她女儿嫁给惊宸,那丫头长得黑,惊宸也不喜欢,我便收了义女,封她为公主,也就搪塞过去了。
谁知,沈芊芊满大街招呼,明月是靖周王朝唯一的公主。
清歌倒是有些分寸,昨儿写信过来,让我收回明月的公主封号。
都是一场误会,若我们计较,显得小家子气了,不过,你若不愿明月当公主,那封号收了便是……”
说完,惊觉气氛不对,还嗅到有狼人的气息,他狐疑转过身去,就见陌影被两柄长剑抵住了脖子,另有就五个黑衣人上前来,长剑直指他手上的翼龙神剑。
萨尔坐在树上笑道,“都说情爱能让人变成傻子,力达万年的神仙也会神志不清,果然一点都不假呀!天为被,地为床,二位很惬意嘛!”
陌影羞恼地面红耳赤,眼见着百里玹夜把翼龙神剑给那黑衣人,她气得差点厥过去。
凭他的速度,瞬间便可将这一群人碎尸万段,还用得着顾及她么?
百里玹夜无视她的怒瞪,晃了晃脖颈,舒展了肩膀,昂首挺胸,散步似地,直接走到她身边,抬手摆开了她脖子上的两柄剑。
他一眼不看树上的人,只温柔凝视着面前的女子,说道,“萨尔,你来的正好。你告诉陌影,和你同谋的人,是不是凤纯?!”
陌影悚眉,看怪物似地看着他。这都死到临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诬陷凤纯?!
萨尔绿眸在两人之间流转,不羁地嗤笑一声,飞身下来。
“百里玹夜,你好歹是靖周国君,和陌影公主的男宠吃醋